副市长从中说和,江杨也道歉了,岑清伊再抓着不放似乎也说不过去,“江杨,我希望你能够敬畏法律和人权,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你还代表着江家。”
江松深以为意地点点头,“江杨,听到了吧比你小的岑律师尚能如此,你要引以为戒。”
“好的,大哥。”江杨的话语里隐约能感觉到不太情愿,不过当着江松的面,还是很恭敬,“那您忙吧,我先挂了。”
江松一个电话解决岑清伊和江杨的问题,他放下手机,捧起茶杯啜饮一口,清清嗓子又说“岑律师,我们聊聊关于你和小意的事吧。”
谈到家事的江松,更像是一个宽厚仁爱的兄长,他虽然不苟言笑,但言语间听得出他和其他几位哥哥一样,很爱护江知意这个妹妹。
江知意看样子确实是被哥哥们疼爱着长大的,再加上江知意的家世,江知意注定不会像是一般的oga那么温顺,甚至有些霸道的嚣张。
岑清伊以为江松会像其他几位哥哥那样警告她,然而江松说的却是“如果你决定了和小意一起,那就要接纳她的全部,也要接纳她这个人本身可能带来的一切。”
所谓的一切,可能是豪门家庭的压力,也可能有外界的舆论压力,江松着重表示“虽然我不认同,但我很难改变我父亲的观点,他是军人出身,对于任何事都有着明确的界限,关于她的婚事,我父亲自然也有安排,很明显,你们在一起的话,触碰到了他的警戒线,所以我很想确定,如果你和小意在一起,你能不能承受住这一切,”江松顿了顿,“我听江槐说,他跟你谈了一些。”
岑清伊点点头
,为难道“说实话,我知道我高攀不起,所以也没想高攀。”
“这不是高攀的问题。”江松靠着椅背,沉声说“小意和谁结合,最开始家里都是定好了的,她现在任性妄为,肯定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但这孩子,”江松似是无奈,轻叹口气,“这孩子就铁了心,而且她现在她有让家里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必要条件,你听她说了吗”
岑清伊摇摇头,她也是纳闷,江知意怎么对什么都那么有把握,就像她说你会和我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被威胁的情况下,岑清伊可以选择的话,她不会和江知意一起。
要说不在意江知意是假的,但若说想和她结婚在一起,也是假的,她对婚姻,深恶痛绝。
江知意想要婚姻的背后或许是想要一个温馨的家,可她给不了,尤其她们都开始到现在,并不是因为爱意顺其自然结合。
遇见江知意开始,一切开始失控,犹如洪水泛滥,裹挟着岑清伊,她被迫向前走,她其实很抗拒,但是越抗拒,江知意追得越紧。
岑清伊可以狠心拒绝所有人,但偏偏江知意总有办法拿捏她,她最后总是服软,难道这就是标记之后是留下的连锁反应吗骨子里会怕一个人,会忍不住选择服从
岑清伊费解,甚至有时候邪气地想,江知意是不是会什么诱惑人心的法术,要不然她怎么就每次都败下阵来。
江松和岑清伊聊天的主旨,是希望她能慎重,而不是轻易同意和江知意在一起,“既然她还没有说,我这里也不好直接说,我会催她尽快和你说,希望你能理智,好好劝劝她,不要头脑热,等到后面,你们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人生毕竟只有一次。”
岑清伊作为本人,她若是真的拒绝,江松料想亲妹妹也是没辙的。
江松想起什么,有些无奈地笑了,“不过我看岑律师好像很怕小意啊。”
“”这都被看出来了,岑清伊低头,红着脸,“也不是怕。”
“那是不舍得和她硬来”
“我也不知道。”岑清伊是真的不知道,江知意总是让她无措,让她忽高忽低,有时很快乐,但有时也害怕,甚至是很不安,江知意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岑清伊的世界都变得魔幻。
江松轻笑了一声,“年轻人,要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啊。”
江松过来人的语气,抬手按了按心口,“问问自己的心,它想要的是什么”
这话有点耳熟,岑清伊好像从江知意那里听过。
“不是单纯用大脑用理智去思考,”江松拿起手机,“年轻人做好一件事,要自内心的热爱才能做好,包括你所从事的律师行业,你年纪还小,应该以事业为重。”
岑清伊点点头,别管内心怎么想,领导有指示先答应,“好的。”
江松站起身,“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岑清伊忙跟着起身,“我送您。”
“这里好好处理,别留疤。”江松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眉梢儿,岑清伊点头,“谢谢领导的关心。”
何主任和岑清伊送江松下楼,目送江松上车,何主任瞥了一眼,“怎么还受伤了”
“一言难尽。”
“是工伤吗”
“我倒希望,”岑清伊笑了,“不过不是。”
岑清伊刚转身,手机响了,江知意打来的,她示意何主任先上去,她接个电话。
“还不下班”江知意淡声问,岑清伊回身张望,离得很远,不过隐约看见亮起的车灯,“你不会还没走吧”
“我困了。”
岑清伊无奈,“你怎么不听话,让你先走也不走。”
“快点。”
岑清伊收拾东西,和何主任打声招呼,“我明天一早去何玉泽家,他们家明天可能要被强拆,我去现场看看。”
“那你小心点。”何主任坐在桌子后面,抬眸道“不对啊,人都没了,你们不是都解除代理合同了吗”
“唉,三言两语说不清,明天完事单独跟你汇报。”岑清伊拧眉,“我估计搞不好,我还得重新申请立案。”
岑清伊嘱咐何主任早点回家,她一溜烟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