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扭曲的心灵,得到无形的抚摸。
钟凌峯开口道:“不要再我面前拉琴,见一次,砸一次。”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被繁枝叫住,“钟凌峯,何必呢?”
钟凌峯停下脚步,回身看她:“什么?”
繁枝明亮杏眸含着泪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猫,语气却是极致空灵有力道:“他死了,我马上走,不要害怕。”
繁枝直接越过他,走出房门,见到走廊入口的赵婶,“赵婶麻烦打扫一下琴房。”
直径走向车库,冒着大雨,驶车离开钟家。
钟凌峯望着潇洒离开的繁枝背影,以及她那句“不要害怕”,犹如站在制高点指责他,不断在耳边反复出现。
“啊——”
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扫帚的赵婶,身后还有两个佣人。
从屋内传来一阵阵撕喊声和物品被砸的破碎声。
赵婶挥了挥手,“晚点再来。”
往回走。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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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开车冒着大雨,一路狂奔向大帽山观景台。
自从被钟凌峯砸琴之后,意识到那里没有能让她练琴的地方。
连同她去外面租,都被钟凌峯阻挠。
甚至对全港相关机构发出警告,如果敢租给繁枝,就是与他作对,无法在港城里揾食(工作)。
繁枝只能晚上带琴来这里练习。
大自然不属于任何人。
今晚被砸琴,繁枝已无训练的心情,情绪快要失控,怕自己给他一掌扇过去。
车停在大帽山观景台附近停车点,繁枝打开车门,扑面而来大雨过后的潮湿闷热感,让人感到烦闷。
清新的空气携带几分雨过后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芬芳,绿意盎然的山林彰示生气蓬勃,极其割裂。
繁枝穿着凉鞋走上观景台,已经是深夜,除了蚊子,基本不会有其他人。
今晚只有一位单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双手插着裤袋,手腕上挂着西装外套,下身穿着修身又恰到好处褶皱些的西装裤,站在栏杆黑暗处,目视前方的夜景。
繁枝看不清他的样貌,但男人的身高实在过于优越,光芒威严,身姿颀长而挺拔,气质冷冽,让人不容忽视,也感到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在深夜的山上,繁枝为了安全与他拉开最大的距离。
繁枝在栏杆这头,他在栏杆另一头。
站在栏杆前,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新鲜空气。
繁枝掀开眼睫,眺望着灯火辉煌港城的夜景,斑斓璀璨的霓虹尽收眼底,乌云穿过大厦,停在上半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