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如鶴問道:「姐姐,你可知瀚哥兒的事?」
「我自知道,娘已經有主意了,你快陪我過去找他。」費如蘭說。
費如鶴高興道:「那可好,待我換身衣服。」
叫上費純,將弓箭掛在背上,費如鶴邊走邊說:「等見了趙瀚,我要跟他切磋箭術,本少爺最近可是進步神!」
「瀚哥兒又沒練過箭,你怎不跟農夫比試耕田?」費如蘭吐槽道。
……
鼎盛樓,廚房。
「師父,番椒一直不夠用,」大廚彭正祥說道,「本地所產番椒,都被咱們用完了。如今鵝湖鎮又設鈔關,浙江運來的番椒變得更貴,能不能傳授幾道不辣的菜品?」
「沒問題,」趙瀚叮囑道,「番椒價格越來越高,明年肯定很多農民種植,到時候就不會缺貨了。」
彭正祥笑道:「我留了許多番椒籽,讓侄子明年種它十幾畝!」
趙瀚正在傳授菜品,突然聽費澤說:「哥哥,少爺跟大小姐來了。」
趙瀚扔下鍋鏟,解了圍裙,跟著費澤上樓。
走進雅間,便聽費如蘭說:「你們先出去。」
費純和惜月立即離開,只剩費如鶴傻站著當電燈泡。
費如蘭說:「你也出去。」
「我?」費如鶴表情迷惑。
「對,你也出去。」費如蘭重複道。
費如鶴一頭霧水,嘀嘀咕咕出了雅間。
屋內只剩孤男寡女,費如蘭的心兒怦怦直跳,她紅著臉拿出文書:「請君收下。」
趙瀚不解其意,接過來一看,瞬間面色古怪。
好不容易掙脫道德枷鎖,如今又受婁氏母女恩遇!
身契和田契文書,在費如蘭懷裡放了許久,還帶著女兒家的體香和餘溫。
無法拒絕。
費如蘭已經豁出去,放下所有矜持和顧忌,遭到拒絕她又該如何自處?
突然,趙瀚想通了,露出溫暖的微笑,眼含柔情凝視費如蘭。
一個決心造反的人,在情感方面扭捏作甚,豈非連個閨閣女子都不如?
費如蘭不敢與他對視,低頭轉身說:「我先回家去。」
趙瀚突然伸手一拉,將她扯回自己懷中,緊緊擁抱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這話一語雙關,費如蘭並不明白,又羞又怕:「你……你放開我。」
「讓我抱一會。」趙瀚閉上雙眼,嗅著少女發間的清香,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真的輕鬆,他每天想得太多,神經一直繃緊著,此刻不用再費心思慮。
費如蘭渾身僵直,別說跟男子擁抱,她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感受著趙瀚身上的體溫,耳畔還傳來溫熱的呼吸,費如蘭的身體漸漸發軟,仿佛踩著棉花,又仿佛飄在空中。
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靜靜抱在一起。
「砰砰砰砰砰!」
突然,費如鶴猛拍房門:「姐姐,你有甚事,還沒說完嗎?」
「我走了!」
費如蘭猛將趙瀚推開,面紅耳赤轉身就逃,猶如一頭受驚的小鹿。
又過兩日,景行苑總管事費廩,親自陪著趙瀚去縣衙落戶。
費家的人,必須出面,否則二十兩銀子搞不定。官府如果不知底細,不會輕易給流民立戶,害怕得罪本縣哪個大族。
來到縣衙,花二兩銀子賄賂門子,他們很快就見到知縣的何師爺。
知縣已經換人,師爺自然也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