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如同刀割,就像一把锈钝的刀在慢慢划伤心脏,安昱珩怔住了,他感觉自己心跳都因那疼痛慢一拍的跳动,文青的手一下又一下推在他胸膛,他不得不用双手撑床才能维持坐姿。
他想告诉文青不是这样的,他的感情没有半点假话,他和那些总是弄伤文青的男人们不一样,可那些话还未出口就已经烟消云散,剩下说出口的只有苍白无力的否定。
“不是,不是那样,我是真心喜欢…呃!”胸口再次被大力推搡,文青直接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安昱珩看着半跪在自己上方的文青,惊得连呼吸都忘记。
“不是那样?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文青也倾身爬上床,像是故意而为,文青的手指隔着薄薄衣料与安昱珩肌肤摩擦,即使是在开了冷气的屋子里,安昱珩的体温也在一直飙升,他能听到男孩发出长而缓慢的倒吸声。
“别这样,文青,你别这样。”安昱珩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抓,文青仅仅穿了条可以遮住大腿的宽大短袖,他能够清楚看到那两条笔直的大腿因发力勾勒出正在紧绷的肌肉线条。
安昱珩想叫停,可文青却没有一点要听的意思,气氛诡异的暧昧,大口喘息间反倒是处于上方的文青占据了控制局面的主动权。
“本就该这样的,从最初认识就该是这样。”文青居高临下看着身下挣扎无效的安昱珩,低头狠狠咬向那张恳求自己停下的嘴,“你不该喜欢我的,安昱珩。”
呼吸变得急促,口腔里充斥着浓郁的锈味,不像他们最初认识的那天夜里时那般一点而过,这几乎算不上是接吻,夹杂着暴力与情欲,无声地诉说着心有不甘,似乎漫长到是要把对方的肉撕咬下来才算结束。
“文青,停下……”安昱珩害怕伤到文青,推搡文青的手臂始终不敢用力,他的眼泪此时就像是催化剂,换来的是文青变本加厉的吻。
灵巧的舌卷着他的意识一同坠入海底,安昱珩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水中,意识和身体控制权完全分离开来,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他在这温暖中起起伏伏,逐渐迷失了自我。
不应该这样,原本不应该这样的。
明明十几分钟前气氛还一派和谐,他抱着吉他唱着歌,文青在一旁静静地听,安昱珩不理解失态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是因为他惹怒文青了吗?因为那句不适时宜的告白让文青惹火吗?可是安昱珩不明白文青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对待自己。
在确定心意之后,安昱珩确实有想到过这一幕有可能发生,但无论怎样不应该是现在,在发生这些之前他会和文青做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他们或许会一起去逛夜市,看最平常的人间烟火,又或是他会在某一天放学回来的路上给文青带一束新鲜的花,也不知道文青会不会喜欢白色马蹄莲。
至于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安昱珩不知道,就连文青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自己无法给予安昱珩回应,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安昱珩动心,不该因为私心把安昱珩扯进肮脏泥潭里,这样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向后仰起身子,文青的背挺得笔直,他指尖轻抚安昱珩备受蹂躏的嘴唇,轻轻笑了一下:“睁开眼好好享受,下次就不是免费了。”
肚子又酸又涨,文青却还保持着那抹淡笑,大腿肌肉绷得僵硬,双腿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文青抬眼的时候正好与被泪水糊满双眼的安昱珩对视,这家伙看上去好像即将慷慨赴死的义士,躺在那里用手臂挡住脸,似乎还在哭。
“你哭什么?”文青拽了拽安昱珩不再反抗的手,恶趣味抓着搭上自己肩膀,“此时你应该和那些家伙一样,手上用力掐住我的脖子,会有惊喜的,要不要试试看。”
手像是遭受电击般弹开,泪水从安昱珩睁大的双眼中流淌出来,他不可置信看着文青有些无所谓的脸,他终于知道对方脖颈间为什么始终都有消除不下去的勒痕了。
文青静在那里不动声响,他发现今晚安昱珩始终都在哭,从撞见那人离开到现在,这男孩就像是个流不尽眼泪的哭包,那些不值钱的泪水似乎只为他而流。
“别哭了。”他吻了吻安昱珩的唇角,亲到一口眼泪,有些咸,文青拨开对方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发丝,露出底下那双湿漉漉的红肿眼睛。
“这样搞得好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文青脸上有些勉强,刚才他做的有些过火,现在只觉得自己要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面全都吐出来。
稍微坐起身体,文青轻轻喘息,他身上肌肉匀称,在动起来的时候一些小的肌肉群也会跟着颤动,有一种最原始的美感。
“喜欢吗?”趁着安昱珩小声呜咽的间隙,文青再次把脸凑到他面前,仔细盯着男孩脸上每一个微妙的细节,文青用舌尖舔舐掉他眼底刚涌出来的泪水,“说话,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说出来,我全部都会同意。”
可这声承诺换来的确实安昱珩的摇头,他反握住文青的手捧在脸间,哭得泣不成声:“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不想伤害……呃!”
尾音不自觉地上扬,那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声音第一次从紧闭口中传出,安昱珩狠狠咬了自己嘴唇,他原本是不想发出声响的。
“我就当你很舒服吧。”文青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只是抬起按在安昱珩小腹上的手,慢慢掐住了自己脖子,“就算是免费的交易,我也会尽可能让客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