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以不了了之收尾,安昱珩在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后落荒而逃,他把自己关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在那股热流压下去之前,任凭文青在外面怎么喊都不肯出来。
擦干身体从浴室走出来时,他发现文青已经上床了,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文青就像个刺猬一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完蛋,好像真的生气了。
安昱珩心里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隔着被子碰了碰文青:“……青,你睡了吗?”
“安昱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文青支棱起脑袋,立刻开始暴起,他隔着被子用脚蹬安昱珩小腿,“又不是没做过,你跑什么!”
被踢中小腿的安昱珩也不敢喊痛,他哼哼唧唧的呜咽,像极了某种自知犯错求原谅的大型犬类生物:“我不想让你太累。”
“啊?”
文青一开始还在气头上,并未理解安昱珩这句话的含义,随着理智逐渐回归,他的思绪飘到了某些痛苦并又刺激的回忆。
如果记得没错,上一次做完自己昏睡了将近半天时间,最后还是安昱珩担心他饿坏肚子,才把他给叫醒。
文青扶额,原来不想太累是这个意思,自己竟然又不长记性撩拨这家伙了。
“你就不能克制点自己!”文青心里已经冷静了,嘴上却不肯放过安昱珩刚才那个逃跑行为,“你但凡节制一些,我能晕过去吗?”
“对不起。”
安昱珩逆来顺受地跪坐在那里,道歉非常迅速且诚恳,他眼巴巴望着文青,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消除文青的怒火。
“今天就先算了。”文青甩着被子重新平躺下来,他瞥了眼仍然跪在那里跟堵墙一样的安昱珩,下达了命令。
“关灯,赶紧上床睡觉!”
【作者有话说】
小安:无辜狗狗眼
苦行僧
次日清晨,文青睁眼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他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发现安昱珩并不在身边,倒是厨房传来鼓捣东西的动静。
他打了个哈欠,踢踏着拖鞋向那声音源头走去,就见安昱珩端着个平底锅,在那里不知道在忙乎什么。
“起这么早,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文青哈欠连连,他把昏沉沉的脑袋靠在厨房门框上,眼睛半睁不闭地盯着安昱珩扎在后脑的小辫子。
早在他走近时就看到这人在做什么了,身旁旁放着装有鸡蛋面糊的不锈钢盆,左手持铲子等待翻面时机,右手扶住平底锅,安昱珩是在摊鸡蛋饼。
“你醒啦?”听到声音,安昱珩回头给予文青一个爽朗笑容,紧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在平底锅上,他嘴上还在碎碎念着,“…再摊几张就能吃早饭了,去洗漱顺便醒醒盹吧。”
盯着那张清爽到莫名有些令人不爽的脸,文青把眼睛眯开一条缝,明明因天气炎热出了一层薄汗,可安昱珩这小子却丝毫不显油腻,整个人身上倒是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贤惠人夫味。
文青皱了皱眉头,虽然起床气并未完全消退,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照做了,毕竟安昱珩正穿着围裙在给自己做爱心早餐,昨晚的事姑且就先原谅吧。
对着镜子抹掉嘴边泡沫,当他将视线投向自己的脸时,文青短暂的愣了几秒,这才惊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
镜子里的人不仅脸有些浮肿发胖,就连原本的双眼皮都肿成了单的,头发也是乱糟糟堪比鸡窝的状态。
文青呆呆看着镜子,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和安昱珩说的早安。
使劲拍了拍脸,文青有些自我怀疑,都说同居是暴露本性的开始,这才哪到哪,他难道就已经从面子到里子暴露的干干净净了?
不,何况是暴露干净这么简单,安昱珩可谓是连他那点陈年旧事都知道,这完全就是底裤都不剩坦诚相待的程度。
“……要疯了。”文青用冷水洗了把脸,他瞪着肿成单眼皮的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就是简单睡个觉而已,怎么肿的比挨打后还要厉害。
思来想去只觉得头更疼,于是在安昱珩的声音传进厕所时文青果断选择了放弃,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立刻闻到浓郁的饭香。
早饭已经被端到桌上,文青按捺住想先抽根烟的冲动,坐到安昱珩对面。
他的目光已经快速将今日早餐尽收眼底:快要溢出盘子摞成一沓的鸡蛋饼,旁边是刚出锅不久的炒时蔬和煎好的烤肠。
“吃饭吧?”安昱珩掀开最早上桌的汤碗盖子,里面是还冒着热气已经开出豆花的绿豆汤。
文青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抽根烟压压惊。
望着这一桌子对他而言并不朴素的早饭,文青嘴角有些微微抽搐,而坐在对面的安昱珩却像是浑然不知,仍挂着满足的笑容在给他盛汤。
“你起这么早就为了做顿早饭?”文青看了眼映照在绿豆汤中因折射变形的脸,有些无奈扶额,“明明随便对付一口就行,我以前睡过头都干脆不吃的。”
“那怎么行,一天中最重要的就是早饭。”安昱珩把盛好的绿豆汤放在文青面前,脸上表情出奇的期待,“快尝尝看嘛,这是我第一次摊鸡蛋饼。”
说着还不等文青有所动作,他已经把菜和烤肠卷在鸡蛋饼里,非常之殷勤地放到文青面前的盘子里。
被那炽热而又期待的眼神盯着,即便是文青都有些承受不住,他对着卷好的饼咬了一口,慢吞吞咀嚼起来。
味道比预料中还要美味,控制刚好的火候让煎饼表层微微焦黄,烤肠虽略有油腻,但却被炒时蔬的清爽口感正好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