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夏日的晚上,凉风习习,老太太待得很是舒服,回到屋子里还闷得慌,一时间俩人都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有点犯困。
正当李春花眼皮打架的时候,“哐当”,一个铝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今天在镇上买的,给奶奶和爸妈一人一个。”
李春花还抚着胸口缓不上这口气,顾焱就关门又回了屋。
“你个小兔崽子…娘,你看到他从哪冒出来的?这大门没见打开呀。”
老太太倒是镇静:“他从屋里出来的。”
李春花有点懵,这么说,这小子从大家伙下工之前就在屋里了?或者说从镇上回来就一直在屋里?
这太反常了。
李春花想去看,被老太太拦住了。说晚上叫他爹去看看,没生病就不用管。
可是顾守家干了一天的活,压根就没把俩老太太的话放心上,晚上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早上老太太问顾焱的事,顾守家含混其辞,拿了个玉米面馒头咬着就出门了。
……
顾焱在屋里闷了一晚上,阮菁菁倒是没有。
她在床上翻滚了一阵,被包裹磕到了头,这才翻身做起来化失恋为动力,准备好好学习,离开这个鬼地方。
打开包裹才现,两个人在食堂买的包子,分开装了两个盒,其中一个被顾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她的包里了。
阮菁菁抓起来就想扔出去,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
跟好吃的过不去,那是傻子。
阮菁菁没有化失恋为学习的动力,反而化为了食欲。
三个真材实料的大肉包子,全都进了阮菁菁的肚子。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阮菁菁就睡了。
一觉到天明,阮菁菁起了个大早,好好给自己拾掇了一番。
来到村部,嘿,顾焱果真没来。
王卫国见阮菁菁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阮知青,顾焱今天……”
阮菁菁连忙打断王卫国的话,“谁去都一样,赶紧走吧,去晚了就耽误事了。”
王卫国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去摇拖拉机。
阮菁菁上了拖车斗,看着那个软乎乎的草垫子,心里有气,一屁股坐在了垫子对面的角落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卫国开拖拉机的技术不够好,阮菁菁的屁股都要被颠两半了。
到了地方,一下拖拉机,就给了王卫国一个大白眼。
王卫国被瞪得莫名其妙,挠挠头就赶忙跟了上去。
阮菁菁和王卫国到的很早,不巧拉化肥的车在路上耽搁了,比预定到的时间晚了一点。
百无聊赖,心情也不好,阮菁菁就坐在仓库门口的台阶上呆。
王卫国也很无聊,想起自己今早被白支书从被窝里薅起来的情形,就忍不住开始抱怨。
“你说这个顾焱,平时壮得跟个牛犊子似的,多少年也不生病一次,昨天晚上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害得我还没睡醒呢,就被村支书给叫起来了。”
阮菁菁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更是烦躁:什么生病?分明就是借口,不想来就不来,不接触就不接触,谁稀罕?
阮菁菁低着头,王卫国当然看不见她的神情,还在那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说起顾焱生病,还真是不常见。上一次生病还是在他12岁那年。哎,说起来也是因为那件事,顾焱一下子就病倒了,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王卫国一副忆往昔的样子,丝毫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阮菁菁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王卫国话中的关键。
“什么事?顾焱受了什么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