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程少商已经到了程府门口。
程老夫人等人刚迎接完程始和萧元漪,正准备进府,见她回来了,便都停了下来。
结果,马车里的人丝毫没有动静,程老夫人和李管妇同时看向对方,跟对方使眼色,结果李管妇懂了程老夫人的意思,可她实在不敢将现在的程少商弄下来,而程老夫人则完全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只以为她在说程少商拿乔。
程始见情况不对,对着马车小声说着,“嫋嫋,阿父和阿母回来了,快下来吧。”
马车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程老夫人很是生气,刚刚他的儿子才回来就不顾自己这个阿母,去给萧元漪买蜜饯,而萧元漪的女儿又在这让她丢脸,是想告诉所有人她这个做大母的不慈,将她赶到庄子上吗?
程老夫人越想越生气,直接上前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却在见到里面的场景时惊呼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所有人都走到马车前,往里面看,都被吓了一跳,只见程少商的身前一摊血迹,嘴角也有一些,人已经昏迷不醒。
程始和萧元漪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让人将马车赶到府里,又让人去找大夫。
程老夫人和葛氏此时还站在门外,她们愣在原地,满脸惊恐,没想到程少商病的这样厉害。
两人在仆妇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回到府里,她们无法想象如果程少商出事,要怎么面对程始和萧元漪的怒火。
此时,程少商已经被放在了床上,程始和萧元漪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他们实在没想到第一次见嫋嫋会是这样的情景。
很快,一个大夫进来了,他把手搭在程少商的手腕上,把了好长时间的脉,才收起手来。
看着夫妻两个,大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位娘子身体亏空的厉害,将来恐怕影响寿数。”
程始夫妻满脸不可置信,程始祈求地看着他,“大夫,我女儿才十几岁,年纪这样小,怎会如此?你再想想办法吧?”
大夫摇摇头,“病人的身体已经垮了,现在只能好好将养着,说不定将来能多活几年,或者你们再另请高明。”
之后他收了诊金,开了一些温补的药,便离开了。
程始和萧元漪都不相信,便又去请了城里请了几个,所有的大夫都是那样说,这时两人才接受现实。
萧元漪很是自责,她一直知道女儿经常受到君姑的苛责,可没想到这样严重。
晚上,程少商醒了过来,见到床边的两人,一脸疑惑道,“你们是谁?”
萧元漪眼含泪水,“嫋嫋,我们是你的阿父和阿母,我们回来了。”
程少商顿时泪流满面,她虚弱地声音响起,“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阿父、阿母了。”
两人一听她的话,眼里的泪就流了下来,程始握住她的手,“嫋嫋,你受苦了,都是阿父不好,当初不应该将你留下,以后我和你阿母一直守着你。”
程少商眼睛通红,“阿父,阿母,少商不苦,能见到你们,我就很幸福了。”
两人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又说了几句,便从她的房间出来。
萧元漪一脸怒气道,“君姑怎能如此对嫋嫋。”
程始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母女受委屈。”
随后,程始向府里的人下令,所有人不准再提今日之事,而且关于大夫说的程少商的病情他也让隐瞒下来。
他们夫妻又找了府里的下人了解情况,才知道嫋嫋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夫妻两人很是愧疚。
当晚,程始便去了程老夫人的房间。
程始看着说话中气十足的程老夫人,又想到女儿的情况,满脸复杂,“阿母当初非要将嫋嫋留下,为何不善待她?她是儿子的亲生女儿呀,我以后可能会经历白人送黑人的痛苦,现在阿母满意了。”
程老夫人看见儿子这样,就赶紧像以前一样,开始哭诉自己将他们兄弟拉扯大有多不容易,自己命多苦。
程始再次听到这些话,心里不由后悔,他明明早知阿母是什么样的人,当初怎么能同意将刚出生不久的嫋嫋留下来呢?
见程始听了她的话不为所动,丝毫不像以前一样认错,程老夫人已经知道这个儿子因为程少商的事跟她有了隔阂,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听她的话了,她的心里彻底地慌了起来。
程始见她依旧不知悔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