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娘挨了打,自知这回高秀亭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袒护她了,只好哭哭啼啼的去取首饰。
高秀亭则是阴着脸站在一旁,许是看着我们几人生气,他干脆转身往屋里去。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顾知微忽然伸出左脚。
下一刻,高秀亭嘭的一声就砸到了地上,硬生生一个狗吃屎扑下去,鼻血都摔出来了,那张俊脸更是摔得不像人样。
高秀亭本就隐忍许久,这下当真是忍不住了。
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挥舞着拳头,鬼吼鬼叫的朝着顾知微扑过去,说是顾知微欺
人太甚,一副要狠狠殴打顾知微一顿的架势。
结果人没打着,在顾知微的推波助澜下,还直接扑下了台阶,这下不止脸摔坏了,肋骨还给摔断了。
这般一番风波之后,高秀亭自然是不能一起去国公府了。
莫说是出门,他连床都下不得,更是险些就废了!
好在顾知微替他及时医治,才算是保住了小命。他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嚷嚷,说是顾知微与他动手将他害成了这般模样。
然而顾知微除了那一脚,根本就不曾动手,只因着身手矫健,导致高秀亭揍他不成伤着了自个儿。
在远处的下人们看来,更是如此。
最后高秀亭卧病在床不说,还被冠上了殴打小舅子的恶名。靖国侯和靖国侯夫人气得一个劲儿的骂他,说他被杨氏灌了迷魂汤,变得是非不分,蛮横无理。
而顾知微,倒还成了高秀亭的救命恩人。
只是经由了这么一番折腾,再回国公府,已是傍晚。
匆匆进门,赵柔与我们说两句之后,便即刻去见宁国公。
看着她从容离去的背影,我也终于松了口气,更是诧异对顾知微叹息。
“真想不到,赵柔竟是这样轻易的就离开了,还将高秀亭和那杨姨娘狠狠宰了一顿。如今多的都给赚回来了。”我喝了口茶水,说起今日之事便不觉暗爽,冲着顾知微竖起大拇指道,“相爷你也厉害,估摸着高秀亭没一个月是下不来床了。”
“我瞧着你也怪
厉害的。”顾知微勾唇浅笑,看着我的眼神里透出几分调侃,阴阳怪气道,“往日里怎不见你那般凌厉,你还当真是个仗势欺人的。”
顾知微这话在夸奖他自己,却分明是在说我狐假虎威。
我是有些狐假虎威,可这不是他让做的么?
再说了,我虽然仗势,却绝没有欺负人。
我当下就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反驳,“我何曾仗势欺人了?高秀亭那等混账,杨姨娘那等下作,他们不该么?”
“再说了……不是你让我仗势欺人的么?”我托腮瞪他,不满道,“你若不满意,我往后柔弱一些便是了。”
顾知微不过是想调侃我两句,他自个儿是个强势的人,也不喜欢我在外叫人给欺凌。
见我瞪他,他伸手朝我脸上捏了一把,眉眼里几分无奈,叹息道,“行了,与你说笑呢,瞧瞧你那副嘴脸,像是要跳起来掐死我一般。”
话说完,他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岔开话似的说道,“这赵柔若是当真与高秀亭和离回到府里,往后……恐怕那张氏有的是苦吃了?”
赵柔回府,张氏吃苦?
这是什么鬼逻辑?赵柔不是不受宁国公喜欢么?而且我看着赵柔也不是个会挑事儿的人,哪怕她今日凌厉了一些,却也不见得是个与人为难的。
对上顾知微似笑非笑的眼眸,我不禁有些纳闷儿,“相爷,此话何意?赵柔回府,张氏为何会吃苦?这赵柔又不是个
会挑事儿的。”
闻言,顾知微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狠狠往我脑门儿上戳了一下,鄙夷道,“你是不是傻啊?赵柔不挑事儿,张氏会挑事儿啊。张氏一旦挑事儿,赵柔自然回击,张氏必然又得继续挑事儿,周而复始,这国公府能太平得了么?”
“先前我是低估了赵柔,如今想来堂堂的国公府嫡长女,太夫人亲自抚养。太夫人离世后,十三岁的赵柔独自庇护幼弟,还能安安稳稳护大了。这样的女子,哪能是随便为人欺凌的善茬。你别瞧赵柔看着温和,那骨子里厉害着呢。”
好像,还真是这样啊!
而且今日看着赵柔那般对付高秀亭和杨姨娘,可见她也并非什么软弱之人,这先前怎就是那副德行?
我不免更加困惑,不解的又问顾知微道,“既然赵柔不是懦弱之人,她为何会被个姨娘欺负成那般德行?还叫高秀亭殴打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