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病脚下虚浮的人哪里逃得掉,被一个箭步追上来,托着臀打横抱起,径直送到主卧的床上。
唐纨挣扎着起身:“……我外套还没脱。”
“躺好。”肩膀被摁着,掌心再次贴上来量温度:“还有些烫。”贺准直起身,“我去给你拿睡袍。”
唐纨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眼巴巴地看着他:“……饿了。”
贺准一颗心被拿捏得招架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想吃什么?”
唐纨轻抿了下嘴,主卧吊灯很亮,盛在他眸中灿若星子:“……你上次煎的那个牛排不错。”
“生病了还吃这么油腻?”
回应的声音不甘不愿:“哦。”
贺准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哄道:“现在下午四点,我先煮个粥,你把药吃了,晚上再煎牛排给你吃好不好?”
唐纨纵了下鼻子,勉为其难道:“那行吧。”
贺准忍俊不禁,悠悠地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带唐弥?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女么。”
小腿肚挨了一踹,怀里又接了个砸过来的枕头,挟着一句羞怒的“闭嘴!”
开放式厨房,不怎么开火的区域被保姆阿姨收拾得纤尘不染,此刻终于被主人临幸,燃气灶上坐着不锈钢煮锅,咕嘟嘟翻滚着送出小米煮开的清香,另一边中岛台旁,贺准将袖子挽至小臂,正刀工娴熟地切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新鲜水果。
嗡嗡嗡€€€€
被丢在一边的手机震动响起,贺准扫了眼来电提示,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来接通。
“卧槽老大,出事了你知不知道,辛丛定要下台,集团一把手的位置准备换他弟辛丛磊坐了!”
骆云飞震惊无比的声音顺着电流冲击着耳膜,贺准不得不把手机拿开一段距离,等那边彻底消停,才拿回来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骆云飞炸裂了:“你这什么反应,就嗯?是故作镇定还是真没当回事啊?”
“都不是。”贺准边说边步伐稳健地走到客厅,从茶几抽屉里翻出蓝牙耳机挂上,又回到中岛台前继续切水果:“你消息太滞后了,还漏了一条至关重要的。”
骆云飞一头雾水:“啥?”
“明天集团公告就会出。”贺准将切好的火龙果盛进水晶玻璃盘中码好,又拿出一只金黄的芒果,手起刀落,芒果一分为二,散出浓郁果香,“铂曼要拿回当初卖出的股权,从此脱离兰致。”
“我靠……我靠!”骆云飞连爆了两声粗口,突然醍醐灌顶:“不是,我想起来了,难怪昨天唐纨突然找到我,给了一份名单让我留意里面那些人最近是否有离职的动向,原来你们俩早就知道了?”
贺准动作一顿,眼神起了变化:“唐纨给了你名单?”
“嗯呐。”骆云飞拿腔捏调道:“你还别说,我连夜筛了一遍,这些人呢,基本上都是跟我差不多时间从兰致派过来的,渗透在各个部门,不过你放心,铂曼现在到了你手里,为长久计,我会帮你把这些事料理干净的。”
贺准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是在跟我表忠心?”
骆云飞很是受伤,声泪俱下地控诉:“喂,老大,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别忘了,咱俩可是睡过一张床的交情。”
贺准转身走到灶台前拿起勺子搅着快要煮熟的粥,面无表情地纠正:“上下铺而已,别说的那么暧昧。”
骆云飞梗了一下,听见他这边的动静,问:“你在干吗呢?”
贺准好整以暇地回:“洗手作羹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