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议事厅,金碧辉煌,不过此时的氛围却异常压抑。
座上,坐着一个华服老人,他须皆白,右手握着一个紫玉权杖。他面色沉静,一脸慈祥,此人便是天都城城主马文周。
右边座,坐着一个蓝袍中年人,此人满面胡须,一脸怒气。他正咬着牙,瞪着坐在对面的中年人。
这蓝袍中年人便是苏家家主,苏仙儿的父亲苏正。坐在他对面的人便是韩义。
韩义面色沉重,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什么。
马文周看了看跪在大厅中央的韩唐,无奈摇了摇头。
韩唐跪在大厅中央,早已没了韩家大少的样子。
他头散乱,面容枯槁,宛如一个囚犯。
最可悲的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对待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马文周,又看了看韩义。
此时,马文周对苏仙儿道:“苏家丫头,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说一下。”
站在苏正身后的苏仙儿早已换了一身衣服,她恶狠狠地瞟了韩唐一眼。
接着她便讲述自己如何和韩唐去了松鹤楼,如何遇到雷虎,如何酒醉被送到客栈,韩唐又是如何借送醒酒茶的名义进到自己的房间。
苏仙儿啜泣道:“我以为他是一番好意,没想到那醒酒茶里竟有迷魂散。待我现时,早已浑身酸软,不能动弹,然后就……”
苏仙儿泣不成声,躲在苏正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苏正怒不可遏,对韩义怒吼:“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听着苏仙儿的讲述,韩唐却是又惊又怒,猛地站起身对苏仙儿咆哮道:
“你为什么这样讲!你为什么撒谎!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诬陷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句句属实,雷虎可以给我作证。”
苏仙儿恶狠狠地瞪着韩唐,那恶毒的眼神让韩唐身子一颤。
雷虎道:“不错,我可以证明。”
接着他便把自己如何在松鹤楼遇见苏仙儿和韩唐,又如何把他们送到客栈,最后又如何在苏仙儿的房间里抓住韩唐的事说了出来。
听着雷虎的话,韩唐银牙紧咬,浑身颤抖。但最令他不解的是,为何苏仙儿要污蔑自己。
听完雷虎的讲述,马文周站起身来。他看了看韩唐缓缓开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韩唐笑了笑,冷冷道:“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要说。”
接着他便把自己如何击退黑衣人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韩唐的讲述,苏正冷笑。
“你个灵气只有六段的废物都能驱赶的小毛贼,难道我女儿还会怕不成?”
此时雷虎却冷笑道:“韩唐,你这么说,却提醒了我。”
雷虎转身从他手下那里取来一套茶具。
他对马文周说:“这茶具是从仙儿小姐房间里拿出来的,上面还有残留的迷魂散,请城主过目。”
马文周接过那套茶具,用鼻子嗅了嗅,脸色微变。
他又把这茶具分别递给苏正和韩义。
苏正也嗅了嗅,登时把那茶具摔得粉碎。他咆哮道:“好你个韩唐,竟如此下作。”
又对韩义说,“你看吧,该怎么处置你儿子。”
韩义没说话,慢慢站起身,缓缓走到韩唐身前。
韩唐看着面前的父亲,张了张嘴,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韩义一言不,只是伸手拍了拍韩唐的肩膀,转身对马文周说:
“人证物证具在,我没什么好说的。按天都城律法,该怎么处置,城主您说吧。”
马文周瞳孔微缩,他没想到韩义竟会这样讲。他朗声道:“不愧是我们天都城大将军,不徇私。”
接着他对韩唐说:
“按我们天都城律法,你要被贬为庶民,驱逐出城。此判罚,你可服?”
此时的韩唐,心口犹如被人插上了一把尖刀,那刀上还涂满了盐。
他听着这样的判罚,身子抖了一下,仰天大笑三声,噗通一声跪倒在韩义面前。
“孩儿不肖,让父亲,让韩家蒙羞了。但是父亲,我真的没做那种事,您一定要相信我。是他们撒谎,诬陷我。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边说边向韩义磕头,足足磕了十下。
他起身,对着那似笑非笑的雷虎和躲在苏正身后露着半张脸的苏仙儿,恶狠狠道:
“今日所受之辱,来日十倍奉还。”
说完这句话,韩唐便转身踏步,离开城主府。
此时雷电交加,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