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澈和何敏程两人飞快的对视了一下,彼此都从对方眼中不仅看到危机也看到了机遇。
降价,就意味着不管是生厂商,还是经销商,在卖一样的产品他们的利润都会变的很薄,薄到可能无法维持公司的运营,这是危机。但这是危机何尝不是机遇,因为降价而丢的利润,想弥补这块利润,就只能拓展市场,提高销售额,那当下最重要的就是降价然后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
于悠寒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禁点头赞许,两人的观点和思想同步,难怪他们能成为朋友,他们能在危机中看到机遇,两人都可算人中龙凤。于是,他又提醒一句:“按我目前看到的资料分析,我估计,目前的行业规则不会过三年,这个行业会是另一番模样。这次政府的决心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所以,各类政策没最严苛,只有更严苛的,所以你们凡事全往最坏的打算就是,应该能把危机转变成机遇。”
何敏程不禁叹息:“这也意味着,这个行业的黄金年代就此终结。”
吴澈想了想,目光炯炯的问:“是啊,这将是一场洗牌。对了,于教授,那是不是也说明了,像我们这样的民营企业如果市场份额占领到一定程度,民营企业也有可能会被国企收购,成为下一个国企或是国企的子公司。”
所以说,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凡事有得有夫,如果他们公司能成为国企控股的公司,那将又是一个更大的机遇和更广阔的展平台,这话在场的人都懂,只是现在却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所以于悠寒淡笑不已。
何敏程扫视一下在场的每个人,最后目光仍是落在吴澈身上后,缓缓点头:“看来是这样,医药行业未来一定是国进民退。”
吴澈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其实有了行业准则,并且有监管部门严格监管未必不是好事。以后大家的标准一样,有法可依,一切行事有法可依有矩可行。那么大家能比拼的,就只能是产品功能,效用和售后能力了。总比现在,企业大小不一,产品质量也是参差不齐,反而越是循规蹈矩的好企业和好产品,在市场上连生存都成问题,而一些小企业他们产品质量不好,但是在销售时不择手段,反而在市场上上占有一席之地。然后,就大家为了生存,都只能战战兢兢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然后还要随时有可能因为触到底线而成为下一个杀鸡儆猴的那个鸡。”
何敏程听吴澈的这一席感慨,也深了同感的陷入深思了,场面一度安静,好一会他在回神,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向于悠寒:“接下来走专业营销和开专科产品,是不是也是一条路。”
于悠寒越来佩服眼前的两人,由衷的说:“其实你们两个凑在一起,就基本就能把政策悟的差不多,我在不在其实都无所谓。”
几人又是一番客气,然后于于悠寒才右手抚了抚下巴才边想着什么边缓缓说:“按形势来分析,这个方向大概率是可行,而且有可能会是政策大力扶持的路。毕竟医药在我国起步就晚,这些年这个行业我国自主研的产品始终是太少了,基本都是仿制。但这些目前都不好说,只能说是大概率,其它现在基本都未知的。”
吴澈连忙客气说:“太感谢,没有于教授提点,我们也推不出这些来。”
于悠寒笑笑并未接话,反倒是一旁的何敏程看了腕表一下,提醒道:“快四点了,悠寒是不是该出机场了。”
于悠寒这才低头也看了看时间,然后他举起茶杯:“时间这么快啊,吴董,很高兴认识你。诸位,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然后我就先告辞了,期待下次相逢。”
大家都站起来,把茶当酒饮尽后,又是一阵告别声,这时,吴澈也表示也一起和何敏程送于悠寒去机声,于悠寒再三推辞皆被吴澈以酒逢知已千杯少为由挡回。
大家一起往外走,吴澈给萧杉一记眼神,她心领神会,立马抢着去收银台,一问,何敏程早已签单过了。萧杉无奈回身跟上他们,在吴澈看过来时无声摇了摇头,然后动动唇,以唇形告诉吴澈,单是何敏程买的,他见此微一点头表示明白了却也不再多问。
萧杉和吴澈的无声交流,何敏程看在眼里,他面色沉了沉,眼神越幽深莫测,于悠寒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多嘴一句:“他们很有默契啊。”
惹来何敏程一记冷眼,难得看到何敏程老是一脸稳重的表情下还有些淡淡的酸意。他很是意味深长轻拍好友的肩膀,安慰之情溢于言表。
到停车场,几人才分道而去,杨特助开一部车送萧杉和邱蝶绪去金鹰,何敏程则开车和吴澈一起送于悠寒去机场。
萧杉站在一边等车过来,不免在心下暗暗腹诽,何敏程今天这是和机场杠上了,中午去晚上又去。
这边杨特助帮邱蝶绪去何敏程车上拿行李来这边车上时,吴澈远远喊了一声:“蝶绪!”
邱蝶绪茫然回头问:“什么事?”
“东西拿给我!”
“什么东西?”或许是刚才在饭桌上听到的消息太过震撼了,邱蝶绪仍是一片茫然的看着他。吴澈欲言又止,只好跟已经上车的于悠寒和何敏程说稍等一下,自己便无奈的走过来,她扫了萧杉一眼,萧杉福如心至的想到,赶紧凑近邱蝶绪悄悄问:“邱总,你们带给于教授的礼物是不是还在您这边。”
“哦。”邱蝶绪才反应过来,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迎着吴澈快走过去,递给他。
远处车上的何敏程看到这一幕,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副驾上的于悠寒明明看到何敏程有些吃味的小动作,还不怕死的添油加醋问好友:“小萧真的只是吴澈的秘书?他们两个这么默契?”
何敏程收回目光,并未回答老友的问题,只是眸光越深沉。于悠寒也不敢再捋老虎须,他适可而止,也没在说,因为吴澈已经打开车门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