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言睁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南栀。
南栀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多想扑过去把言言搂在怀里,好好的抱一抱他,亲一亲他。
可是,她不能。
南栀低头看了一眼言言的小手,小家伙右手指节有些泛红了,应该是经常握笔被头笔磨的。
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言言,对不起,是我不好,惹得你不开心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画画的时候,把手指用纸巾缠一下好不好?那样就不会磨到手指了。”
南栀也不知道,她的话顾慕言能不能听得懂,可是,她要是不说,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言言,我叫南栀,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外面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南栀顿时闭上嘴巴,把手上的画纸整理好,放到桌子上。
刚转过身,就看到顾寒城站在她的身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顾寒城一把扯过南栀,将她拽了出去。
南栀被他抵在墙壁上,勒得喘不过气来。
“你刚刚对言言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南栀吃力地回答。
“南栀,是不是你偷偷联系了老爷子?你究竟在背后和老爷子说了什么?”顾寒城怒声质问。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顾先生,我待的地方全是你的人,你觉得我有通天的本事吗?我怎么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
顾寒城突然松开手,南栀没有一丝防备,加上本来就虚弱,一下子失去重心朝着台阶下栽去!
……
南栀是被痛醒的。
试着睁了睁眼,眼皮沉重得怎么都撑不开,过了好一阵,那种无力感才好转了一些。
她终于能撑开眼皮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她又回来了。
回到了那个如同噩梦一样的牢笼。
顾寒城不会放过她的,直到她死都不会放过她。
南栀又闭上双眼,陷入了昏迷。
“她的情况怎么样?死不了吧?”顾寒城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离死也不远了,她有很严重的萎缩性胃炎,并且,过度缺乏营养。要是一味地这样下去,迟早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这些顾寒城全然不在乎,“伤口都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
“把她送回去。”
“顾先生,这种情况下送回去,万一感染了,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她的命贱,死不了。”
南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屋顶,她立即抬起身子想要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没有注意到头上的伤口。
这一动,牵到了额头上的伤口,头皮仿佛都要绷开了。
她也看清了四周的环境,还是那间狗屋!
顾寒城没有把她送回去,她还在这里!
她还能再见到言言!
南栀喜极而泣,扫了一眼一旁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饭盒,她早就饥肠辘辘,打开饭盒不管里面的饭菜是不是热的,一阵狼吞虎咽。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停在狗窝前。
一个是顾寒城,一个是医生裴允。
“我说了,这个女人的命又贱又硬,唯利是图,心如蛇蝎,她可舍不得就这么轻易死了。”
顾寒城冷硬的声音传到南栀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