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拉着林念郁回家时,郁洧和林故也刚好谈完,一前一后走出书房,郁洧一头扎进厨房帮忙,林故坐在沙上一言不,盯着厨房的方向。
“爸爸!”林念郁欣喜地放开秦戈的手,跑到林故面前。
“林念郁,洗手准备吃饭。”
郁溱将菜端上餐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林故。
“郁郁,你过来。”林故朝小男孩儿招招手,将他拉到角落:“你今天是不是惹你溱爸爸生气了?”
“才没有。”男孩儿叉着腰,语气气愤又委屈:“他刚到家就凶我……”
听完林念郁的讲述,林故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难哄。
“好啦,晚上我会和溱爸爸说的。”林故拍了拍男孩儿的头,“不过你怎么能和秦伯伯没大没小呢?”
“才不是,他说我们是朋友的。”
“那是他看你年纪小,宠着你。”林故揉了揉林念郁的头,耐心道:“我们不能把别人的善意当做任性的资本,不管对谁都要有礼貌,懂?”
林念郁想了想,摇摇头,他不懂。
他只知道,溱爸爸会凶他,岑今哥哥不会凶他。
“算了,先去洗手吃饭吧。”
林故叹了口气,一边要哄小孩儿,另一边还要哄郁溱,他是真的累了。
有秦戈活跃气氛,一顿饭吃的倒也不算沉闷。
吃过饭,郁溱和周斯羽跑到房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林念郁眨巴着眼睛,缠着郁洧给他讲故事,秦戈和林故坐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你这日子过得潇洒啊。”秦戈掰着橘子,感叹道:“娇妻在怀,佳人在侧,福气好啊。”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林故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头疼得要命,你也看到了,溱溱看不惯岑今……”
“郁溱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秦戈笃定地开口:“肯定是岑今做了什么事儿让郁溱看不下去了。”
“他就是闲得无聊。”林故喝了口酒,仰天长叹,不解地道:“谈恋爱的时候他也不这样啊。”
“那能一样吗?你俩的恋爱谈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多刺激啊。”
秦戈撇嘴,当年谁不知道,林家那个吊儿郎当的兵痞子,拐跑了郁家肤白貌美漂亮心善的小公子。
郁溱不是郁家嫡系血脉,但父母走得早,再加上郁家血脉凋零,就被接到了主家来养,郁老爷子除了郁洧,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子,就连年纪最小的郁淙都不能让他侧目。
但只有林故知道,表面上温柔娴静的郁溱背地里有多狂野,在学校的时候是文静乖巧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放学后摇身一变就成了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无所不来的混子。
虽然分化成了omega,但继承了郁家骨子里的战斗基因,再加上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自然而然成了学校方圆十里内最大的混混头子。
偏偏这小子诡计多端演技了得,林故和他打交道,吃了不少亏。从小到大,有一半打都是拜郁溱所赐。
“好汉不提当年勇。”林故伸了个懒腰抬头望着天,身子微微后仰。
“怎么,现在后悔了?”秦戈白了林故一眼,“看到岑今心动了?”
林故有一个初恋,和岑今同一款,柔弱清纯,不过后来死了,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白月光。
“不后悔。”林故摇摇头,“我花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遇到郁溱,和他在一起,我很幸运。”
“那你还把岑今留在家里?”秦戈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当摆件吗?”
“我也没办法啊,他太弱了。”林故揉着太阳穴,“他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我也不是没想过让他一个人住,但出了意外以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这样搞,迟早会出事儿。”秦戈抿了口酒,“到时候,受伤害的不止三个人。”
“不至于,郁溱会懂的。”
林故摆摆手,丝毫不在意,郁溱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他会理解的。
“到时候有你哭的。”
秦戈冷哼一声,到时候林故肯定要哭得像条死狗一样,烦得很。
房间内,周斯羽将草拟好的合同递给郁溱。
“嫂子,我感觉很亏啊。”郁溱接过合同,岑今住他家吃他的就算了,凭什每个月还要给他钱?
“暧昧关系之所以让人讨厌,正是由于它的不确定性,林故就是利用这一点,占着理和岑今搞暧昧。”周斯羽轻轻摇着二郎腿,单手托腮:“而你要做的,就是帮他确定这一段关系。”
林故以报恩的理由留下岑今,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难以言说,暧昧不清。岑今惯会演戏,郁溱越强调让他搬出门,林故越舍不得让他搬出门。长此以往,郁溱就变成了林故口中的无理取闹,不识大体。
“这……真的能行吗?”
郁溱皱了皱眉,他做不到看着林故和岑今甜蜜,更拉不下脸去和岑今争宠,这是很掉面子的做法。
“行不行那试试不就知道了。”
周斯羽抬眼看了眼墙上的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拉着郁溱跑到衣帽间。
一番挑挑拣拣后,周斯羽满意地看着镜子里郁溱。
黑色V领衬衫,黑西裤,配上一张唇红齿白的娃娃脸,强烈的反差感直击灵魂,柔而不媚,高贵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