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音如咬紧牙关,握着筷子的手指泛青,嘴里响起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这帮人简直是危言耸听!
迷信,太迷信了!
张瑶咽下一口饼子,继续讲这个故事。
“裴寂他妈在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颜色好,老公和婆婆一死,家中只剩孤儿寡母,有的汉子就起了坏心思。”
“在裴寂小时候,有男人试图翻进院里强行欺负裴母,那年的裴寂只有十三岁,红着眼硬着头皮,砍下那男人的一截拇指。”
听到这,温音如脑海里浮现出小裴寂的模样,他身形消瘦,像只被逼急的小狼,挡在妈妈面前。
“这群人也太坏了!”温音如气的浑身烫。
张瑶咽下最后一口饭,瞥了眼对面女孩娇美的脸庞,犹豫出
“你和裴寂干活的时候,少折腾点他吧。”
“他也挺不容易的。。。。"
想到在地里干的荒唐事,一张脸红的快要滴血,温音如开始懊恼,自己怎么又耍起大小姐脾气了!
桌子前的饭菜飘出香味,温音如却没了食欲,脑子里全是那高大的身影,心底泛起酸意。
眼底逐渐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难过。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先慢慢吃。”说完,端着饭盒水壶快步离开。
张瑶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都没村口小花吃得多,你吃猫食儿呢啊???”
——
午时的太阳毒辣,周身的光线直晃晃照在每个角落,热浪直面而来。
此时的女生宿舍拉紧窗帘,炕沿上躺着几个女生正在午睡,温音如脚步放轻,踮起脚尖走进屋内。
从脖子上拿下钥匙,动作小心地打开柜门,年久失修的柜子出吱呀声。
温音如从里面拿出几张月事票,对角折好放进胸口小兜里。
裴寂性子孤傲,肯定不会收下她准备的谢礼,张瑶说他有个妹妹,那她给妹妹准备点月事票,他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温音如总觉得还差点什么,眼前白光一闪,突然大步起身。
站在小厨房里,踮起脚尖摸索着橱柜里的东西。
手指一顿,眼底的光瞬间点亮,找到了!
是一罐红糖。
原身钟爱甜和辣,每月公休都会去城里买一堆红糖和小零嘴存放起来。
一来二去,橱柜里的红糖罐子就堆满了。
温音如没敢多拿,怕裴寂不肯收下。
她摸了摸兜里的玉扣,冰凉细腻的触感从指间传递。
眼角突然泛起酸涩,没一会儿眼眶就红了。
她好想爸爸妈妈。。。。。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躲在哪里偷偷哭泣。
温音如捂着嘴巴,呜呜咽咽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倒霉催的年代能不能活下来。
她只知道,自己被迫离开父母,莫名其妙穿进一本书里。
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裴寂,是第一个闯进她眼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