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辰安甩甩头,又盯着闫熠仔细看了半晌,薄唇微启,“宝宝……”
“谁?”
以往清冷的声音仿佛被体温融化了一般,有些沙哑,连带着吐出的字都多了几丝缠绵,“宝~宝……”
“艹!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他妈是闫熠!不叫王宝宝!”
闫熠放开搂着司辰安的手,车轮恰好压上一个石头颠簸了一下,司辰安差点被颠下车,好在闫熠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宝宝~”
司辰安顺着闫熠的胳膊搂上8闫熠的脖颈,额头在他脸上蹭了蹭,低低道:“宝宝,别生气了……你看我都生病了……”
“我他妈……”
闫熠恨不得一脚把司辰安踹到地上,都烧成这样子了还有心思哄人,真是二十四孝模范好男友!
好不容易捱到医院,闫熠总算得到了解脱,看着医生打完退烧针挂上点滴,便拿着单子去缴费。
“什么!三千三?卧槽,就几瓶葡萄糖和一针退烧针……抢钱呢!”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闫少爷都忍不住爆粗口,一针退烧针三千多?这药是黄金做的吗?
“这是进口特效药,就这个价。”
收费的护士轻蔑地哼了一声,穷人偏得富贵病,能怪谁?
闫熠忍着肉疼缴了费,给滕瑞打了个电话。
“这么便宜?那药是真的吗?”
滕瑞心里直犯嘀咕,一边加快脚步往医院赶。
“三千多,这还便宜?”
闫熠很不懂有钱人的世界,虽然他曾经也很有钱……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辰安体质特殊,对市面上大多数退烧药都过敏,能用的就只有一两种进口药。”滕瑞忍不住吐槽:“偏偏他那个身体又娇气得很,冷不得热不得,温度低了烧,温度高了也烧……”
闫熠忍不住又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戴上耳机蹑手蹑脚走进病房。
郑镇长把人送到医院就被电话叫走了,闫熠没钱,就只能委屈司辰安暂时纡尊降贵住两人病房。
一帘之隔住的是一位老人,咳嗽声惊天动地,喉咙里的痰随着呼吸响个不停。
“退烧了没?”
滕瑞风风火火闯进病房,指挥闫熠拿上吊瓶,抱起司辰安又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他没来的时候司辰安可以躺双人病房,但是他既然来了,就肯定不会让他继续躺在那里,否则说出去他滕总的面子往哪儿搁?
“哎哟,我嘞个豆,辰安这小体格,轻得像片羽毛似的。”
安置好司辰安,滕瑞调好空调,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翘着二郎腿刷手机,顺道给闫熠转了五千,“收,感谢你忙前忙后照顾辰安。”滕瑞指了指旁边的沙,“等他退烧了我就得走,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那里凑合凑合。”
“谢谢滕总。”
闫熠大大方方的收了钱,他很穷,有钱为什么不要?
沙不算小,但闫熠躺上去还是得把脚晾在扶手上。
他和滕瑞没什么好聊的,但也睡不着,他的生物钟很准,只要过了那个点,就再也睡不着了。
闫熠的目光游走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滕瑞身上,刚才太忙没注意,滕瑞穿着一身睡衣,脚上套的是……酒店的拖鞋?
这得急成什么样才能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到医院?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他只在小学见过他爸爸淋雨送他去医院,拖鞋都跑掉的故事,当然,这还是他瞎编的。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三人的关系了,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刘关张的感情?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公司给新人都准备了宿舍,这是地址,还有门牌号,钥匙去公司领。”滕瑞写下一串地址递给闫熠,“两室一厅,你和另外一个新人同住。”
“谢谢滕总……”
“不用谢我,公司准备的。”滕瑞放下二郎腿:“不想住也行,你和前台说一声。”说完又感慨道:“离你们正式签约才过了两三个月呢,上一批签约的差不多已经被观众遗忘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滕总这样的领导在,盛星会越来越好的。”
“哈哈哈,承你吉言。”滕瑞笑了笑,低下头摩挲着手机,“只要辰安、少野我们仨都在,盛星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滕总,你见过司总未婚妻吗?”
闫熠翻了个身,趴在沙上看着滕瑞。
“你问这个干嘛?”滕瑞抬起头,心里疑惑,想到闫熠的大言不惭,立刻拉响警铃:“你对辰安,该不会……”
“没有,我对司总这高岭之花彻底死心了。我想多了解了解司总,毕竟他是我经纪人嘛。”
严格来讲,他对司辰安就没那心思,一方面是看不上他的区别对待,想打他的脸,另一方面,说实话,就司辰安的长相,身材,谁不想和他有一段走肾不走心的关系?
“没见过。”滕瑞摇摇头,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还烧呢,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