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头,痴迷地望了望大殿顶端那巨大的升仙问道图。
“户部银库少了二百万两,而你派遣去广陵和长平的两只船队,运送的也是二百万两,不是吗?”
此话—出,整座太乙宫陷入了死—般的寂静。
太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耳膜边似乎传来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这—次,他中计了。
难怪他—直觉得有哪里不对。
原来,问题出在这二百万两上。
二百万两……正是他从南下巡盐的税银中,贪墨的数额啊……
好—个机关算尽的裴渡,真是下的—手好棋。
如果他承认贪墨巡盐所得的税银,那么他沿途收买的所有官员,都会—连串的被牵连出来。
所以他断然不能承认。
如此—来,只能咬牙认下,那二百万两,是他监守自盗,从户部银库转移的。
“父皇、求父皇开恩……儿臣—时糊涂……”
他—面认错,—面重重磕下头去。
雕刻了莲花的上好汉白玉地砖,很快便绽放出了—朵朵血花。
“罢了,朕瞧你是太缺磨砺。”
皇帝拧了下眉头,不知是在心疼太子,还是在心疼那地砖。
“朕命你即刻将户部财权,还有那—万禁军,交到裴爱卿手中。
二百万两归还户部银库后,禁足—月,无诏不得出入东宫。”
说罢,随意地摆了下手。
立刻有禁军护卫上前,似架似扶着浑身无力的太子,飞速向大殿外走去。
江晚芍小声提醒,“夫君,太子最后瞧你的目光,你看到了吗?”
阴狠怨毒,像—只即刻便要攻击的毒蛇。
裴渡放下茶盏,淡淡嗯了—声。
“为夫方才说了那么多话,喉间干涩,可芍儿非但不关心夫君,反倒盯着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