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他就做鬼去了。”他温淡地笑。
苏语鹿明显眼角抽了一下。
“不要对我开玩笑,千万别告诉我这个小孩子就是你。”
薄司寒易放声大笑,可见心情指数是上升的:“你老师没有教过你听故事就是听故事,不要代入现实?我只是后来遇到了他,把他带到身边修行罢了。”
很好,不是真的就好。
她害怕是真的,自己会对他产生同情心,此后连恨他都恨的不那么单纯。
“是不是觉得这个小孩很可怜?”薄司寒又问。
语鹿像是同样深有感悟,清冷的调侃:“没有把我弄死的,最终都使我变的更坚强。”
丝丝绕绕落入他耳畔,他在心里都忍不住觉得稀奇。
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来都不需要同情,而她说那句话正好是他的人生信条。
她好像读得懂他的心。
“所以,不管做人做鬼,都要懂得变通才行。”他补充,算是总结陈词。
语鹿望了他一眼,竟然笑了一下。
她心里也赞同这个观点。
他看着她笑的模样,像是女孩子得到礼物时的神情,他有些看不腻似的。
及时的将她抱紧几分,眸色带着男人很深的占有欲。
语鹿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结果被他手臂抱着又没办法挣脱开,动作大了又怕伤到他。
只能慢吞吞的跟他商量:“今天不是已经说好了不吗?”
当然,话到了薄司寒这里,就是没得商量。
忽然一个吻堵住了她的拒绝。
作为男人,哪能轻易向自己的女人坦白自己“断了手就不行”。
不行……也得硬行。
后来。
他兑现了他的诺言,只动嘴不动手。
语鹿是哭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他依然抱着她真实的体温,念念不忘。
贴着她小而软糯的耳朵,嘴唇吐出的嗓音极其哄慰:“苏语鹿,快睡吧。”
或许不甘心和不公平,会让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堕入地狱,走火入魔。
变成泯灭良知的“鬼”。
即便身为“鬼”,骨子里的血早已冰冷如铁,但只要有温度可以汲取温暖,又怎么肯轻易放手?
如果这个鬼觉醒圆满,会知道一切皆幻相,就不会再执着了。
如果这个鬼没有圆满觉醒,便回来继续修行。
*
翌日,苏语鹿挺生气的,齿根咬紧,连早餐都罢做。
她就怪他没有遵守承诺。
薄司寒焉坏焉坏的跟她掰扯:“你没拒绝我。”
苏语鹿火气特别旺:“我还没拒绝?我都一直说不要了,医生叫你手别乱动,不然骨头长不好,你就没听得进去。别等到老了以后到时候遇到什么天气变化手骨头缝疼,最后怪我耽搁了你。”
话外,是在呵责他不懂事。
话里,是为他好的一个意思。
然而,藏在语鹿心底更深层次的套路,不过是在为下一次拒绝他求欢找借口。
显然,薄司寒这人手断了脑子也跟着不太好使,被她设计了都不知道,还有些开心她在担心自己老了以后会不会不好。
于是厚着一张顶好看的脸耍起无赖:“可能是我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