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好好待在王宫里,安心成为我……他的新娘就好了。”
威克多眸色渐深,看着懵懵懂懂的槐桑,她一定想不到……外面那帮人联起手来想要扳倒他们,他们难道就不会联手了吗?到时候……
威克多晦涩不明的视线扫过槐桑被层层叠叠的柔软纱裙掩盖住的小腹,她会生下他们的孩子……
——
哪怕柏家与其他两家联起手来抨击国王,但是王室毕竟是王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他们再不同意,槐桑与威廉的婚礼还是按期举行了。
朝阳的第一缕金光穿透层层石壁,照亮钟楼顶部那座古老的钟,宏伟的双塔钟楼气定神闲地笼罩在教堂上空,耸立的尖塔和曲线交错的拱肋如同俯视世间的圣者手中所持的权杖。
沉重的钟摆缓缓动着,出钝重的声响,沉缓又辽远,好似回荡在古老大地深处的温柔叹息。
厚重古朴的教堂大门缓缓推开,提着花篮的花童边走边撒着纷纷扬扬的花瓣,在缤纷的玫瑰花雨中,槐桑左手挽着威廉的手臂,右手执着一捧馥郁烂漫的花束,缓缓地向前方走去。
“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再回答。”头花白的主教佩戴十字架,肃穆地看着无比般配的两位新人。
“威廉·菲利普,你是否愿意娶桑·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生命终结?”
“我愿意。”威廉执起槐桑的右手,那双如天空般澄澈蔚蓝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槐桑,如同看自己信仰的神明。
“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
“桑·槐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威廉·菲利普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生命终结?”
“我……”
“她不愿意!”槐桑的话音未落,教堂的门口处传来一阵激烈的碰撞声,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柏寒的身影出现在槐桑的眼前,身后还跟着艾维斯和路易。
“柏寒哥哥!?艾维斯?路易!”
“到我这里来,桑桑,我来带你回家。”柏寒张开手臂,面上扬起笑意,槐桑忍不住抬起脚向柏寒身边走去,手腕处却传来一阵大力的桎梏。
“别去。”威廉可怜巴巴地垂下眼睫,双手捧住槐桑的脸颊,“别这么对我……拜托,桑桑。”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是吗?”
“我会成为全国的笑柄的……不要这么残忍,桑桑,拜托……”
槐桑看到威廉几乎要落泪了,于心不忍,虽然和威廉结婚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在王宫的日子里,威廉确实对她很好,除了经常在半夜闹她之外……威廉对她可以称得上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了。
“桑桑,妈妈很想你。”柏寒见槐桑的态度被威廉装可怜挤两滴眼泪磨得有些松动,嘴角的笑意微凝,一双墨色双眸幽深晦暗,周身泛起冰冷的寒意,忍不住放起大招。
“桑桑不要被威廉骗了!他可最会装可怜了!”
“……我也很想桑桑。”艾维斯和路易的声音也在一旁附和着。
“我看你们也是不安好心吧!”威克多站起身,忍不住和两人呛起来,“谁知道你们带走桑桑想要做什么?”
槐桑看着莫名其妙争论起来的两拨人晕晕乎乎的,谁知这时教堂门口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么热闹啊!看来我没有来迟?”
安德森穿着一件骚包的花衬衫姗姗来迟,领带还斜斜地搭在肩上,露出大片大片蜜色的胸膛。
“你来干什么?”艾维斯看着不着调的安德森,眉头紧锁,语气恶劣。
“我来参加婚礼。”安德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顺便……来把新娘抢走。”
“f***!”威克多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桑桑,你要选谁。”柏寒自始至终视线都没有离开台上的槐桑,娇小漂亮的少女穿着洁白柔软的婚纱,手捧花束缓缓向新郎走来,一切都如他梦中所想的一样美好,……除了新郎不是他。
不过没关系……等他把桑桑带回家……他会为她置办一个更大更豪华的婚礼,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桑桑……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威廉攥着槐桑的指尖,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抬起那双忧伤的眸子看着她。
槐桑站在教堂前方,身边是马上要哭出来的威廉,面前是对她从小宠到大的柏寒哥哥,艾维斯也在一旁定定地盯着她不说话。
槐桑扭过头,路易静静地站在一旁,周身弥漫着冷淡疏离的气息,只有在她看过来时,才像冰雪消融般露出温和的笑意。
安德森姿态闲散地靠在教堂后排的椅背上,向她招了招手,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扬起一个略带点痞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