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皇帝坐在上,拿起桌上的奏折开始看起来,一点没有要搭理容渊的意思。
容渊也不气恼,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神色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放肆,朕允许你坐了吗!”皇帝愤怒出声,对着容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父皇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容渊依旧是慢悠悠道,“您不用吼那么大声,儿臣听得到。”
“你,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还有一点身为一国储君的样子吗?”皇帝气的在案前走来走去,而后便再也看不下去坐在一旁极其悠闲的容渊,拿起案上的砚台就要往容渊身上砸去。
容渊闪身一躲,砚台“砰”的一声落在脚边,溅起的墨汁洒在地上。
容渊没事,倒是上的皇帝慌了神,快步下来,着急地拉着容渊检查,看到容渊没事,又继续肃着脸道:“这次不能任性,你下朝之后,必须亲自去城阳侯府,给朕当着城阳侯父子的面道歉!”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容渊积极道,“那儿臣就先走了。”
“等着,陪朕用完午膳再走不迟,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反省!”皇帝面色沉静,唉,这孩子,希望这次事能让他长个教训。
容渊一听,就熟练地往御书房的一角走去,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徐公公听到屋内没了动静,就端着一壶茶水进去了。
余光瞥见坐在一角没个正行的太子,不由在内心感叹道:真是好命。
徐公公收回余光,勤勤恳恳地立在皇帝身旁,随时等候皇帝吩咐。
一时之间,御书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和毛笔摩擦在纸上的沙沙音。
城阳侯府。
城阳侯正忐忑地站在苏鸿飞的房间外,不知道如何去跟儿子解释。
想他堂堂城阳侯,连为自己儿子讨一个公道都没办法!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侍候的丫鬟抹着泪出来了。
看到城阳侯,行礼道:“老爷,你快去劝劝少爷吧,他一直不肯喝药。”
城阳侯准备抬步上去,却听见室内传来“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声。
城阳侯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又沉重地向前迈一步,推开门。
小侯爷坐在床边,低着眉眼,没有看他。
少年脸上不再是那种少年人应有的意气风,反而充斥颓废、怨恨、甚至隐隐有癫狂的气息。
父子俩都是沉默良久,没说一句话。
“父亲,太子受到处罚了吗?”苏鸿飞声音干涩,一字一顿,明明是虚弱的气音,却是让人听出了其中蕴含着巨大的愤怒。
城阳侯不知道如何回答苏鸿飞的问题,只能这样安慰苏鸿飞道:“皇上让太子在朝堂上向你致歉,还派人去请了雪谷神医雪南……”
话音未落,就被苏鸿飞厉声打断。
“所以呢?”苏鸿飞大声吼道,声嘶力竭,颈上青筋暴起,“太子是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吗?还是那所谓的神医能医治好我已经残了的腿?”
苏鸿飞边说着边疯似地捶打自己的右腿,一下比一下重。
“你干什么!?”城阳侯大惊,飞一样地跑过去,一把抓住苏鸿飞的手,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