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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洛一偷偷的在一旁观察着邢天,他看上去一切正常,只是脸上多了一些疲态,回想起他衣服上的烟草味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中午的时候邢天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躺下去睡了,睡前特地嘱咐严洛一晚饭时间叫醒他。
经过一大清早的惊心动魄严洛一这会儿总算是缓了过来,他将书包里的那些“装备”悄悄放回了原处,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小说。
一直到傍晚七点,严洛一肚子已经饿的开始不停的叫唤,可他硬挨着也没去叫醒被子里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邢天这么疲惫的样子,估计他昨晚一整夜都没合过眼,而且十有八九连夜上的山,他揣测那电击器一定是邢天与人发生过肢体冲突才弄丢的。基于疑点太多严洛一越想心越乱,可眼前的邢天却是毫发无伤,如果真被他父亲的人发现了为什么没有带走他呢?这实在是令他感到费解。他越想肚子叫唤的越厉害,邢天也就在这个时候被他的肚子唤醒,然后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几点了。严洛一看了看时钟,“哦,七点半。”
邢天听后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你就这么饿着肚子等我醒吗?”邢天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道。
“我看你好像比较累,所以想让你多睡会儿。”严洛一尴尬低语,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偏偏这时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邢天叹了口气,起身穿上了衣服和外套,习惯性的摸了摸严洛一的头,扬了扬下巴说道:“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严洛一听到“好吃的”三个字本能的联想到了那家高大上的旋转餐厅,那种贵死人的地方实在不敢再去第二次了,他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听到服务员报账单数字的时候把他吓得胃疼了半天,“又去吃西餐?”他皱着眉问道。
“西餐?不是,我带你去隔壁街新开的那家川菜馆,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嘛,而且新开张晚市打八折,再不走可就享受不到折扣了。”
严洛一听到川菜两个字口水直流,一秒变身喜洋洋火急火燎地冲出门,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比不上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毛血旺、酸菜鱼、麻婆豆腐
邢天的笑容随着严洛一兴高采烈的背影逐渐淡了下来,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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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错过打折时间两人赶去川菜馆的一路上几乎都是用跑的。邢天倒是无所谓,他压根儿就没心疼过那几张毛爷爷,可他知道严洛一会心疼,那次从旋转餐厅出来后“铁公鸡”的脸色就没好看过,钱花了但效果却不理想,后来他想明白只有这种实惠又好吃的地方才能让这只“铁公鸡”吃得开心又满意。但邢天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像个傻子一样在马路上为了便宜几十块钱狂奔,但为了某人高兴,他乐意。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赶在了折扣时间结束前到了餐馆。严洛一自从学校放假前的1000米长跑测验后就没这么拼命跑过,一直到坐下来点完菜都还没缓过气来。严洛一不爽地瞥了一眼邢天,同样都是用跑的怎么自己喘的跟条狗似的,这家伙竟然连口大气都没吐过一口,就好像是散步过来的一样,那种人比人的挫败感又来了。
邢天一脸心疼的把自己面前的那杯水递给了严洛一,柔声说道:“我的拿去喝吧,你杯子里都空了。”
严洛一胸闷至极,腹诽道:这人是在故意显摆自己吗?他郁闷的拿起了杯子便一饮而尽。
“服务员,来两打啤酒!”邢天冲着服务员喊了一声。
“你干嘛点那么多啤酒?!”严洛一不明所以。
“庆祝我找到我妈啊。”
“可也不用喝那么多吧?”
“那你陪我一起喝不就行了。”严洛一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说道:“别开玩笑了,我不会喝酒。”邢天纳闷了,没见过哪个做调酒师的说不会喝酒的,“你逗我呢吧,你在酒吧做了这么久竟然不会喝酒?”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阿班,我是学会了调酒但不代表我就要学会喝酒。”严洛一一本正经的说道。
邢天显得有些失望,喝酒这种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喝确实不是滋味。严洛一倒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朝邢天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唉,不就是喝两口啤酒嘛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喝就喝吧。”然后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啤酒罐“咔”的一声打开了。这时菜也陆续上桌,严洛一吃得那叫狼吞虎咽,毕竟长身体的年纪经不起饿,于是乎一边吃着火辣辣的菜肴一边就着冰冰凉的啤酒,味蕾上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那真叫一个爽。
邢天则笑眯眯在一旁帮他夹菜,生怕他肚子填的不够快还要再帮忙加把劲,“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严洛一被食物堵住了嘴,只能用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严洛一吃得差不多半饱之后发现自己的脸有点发热,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喝掉了两罐啤酒,“邢天,我的脸是不是很红?”邢天凑上前仔细瞅了瞅他的脸,眯着眼睛说道:“还好,一点点。”但他心里的声音却在说:很红,但红的真好看。
没过一会儿严洛一感觉身子骨有点轻飘,他果然不是个能喝酒的料,不过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发觉喝酒的感觉还挺不错的,会让人上瘾,于是鬼使神差的又接着打开了第三罐。
邢天一顿饭中间和严洛一聊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也问了很多关于严洛一的,但唯独对山上遭遇过事情闭口不提,严洛一心里清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毕竟那是邢天自己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多问。三罐啤酒下肚之后,严洛一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终于借着酒劲问道:“邢天,你在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啊?”邢天看得出严洛一明显的醉意,估计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一直不敢问,不然也不会在醉了的时候才开口,他勾了勾嘴角说道:“我遇到了一个熟人,后来我们达成了一笔交易。”严洛一好奇的眯着眼问道:“什么交易?”邢天装模作样的将身体往他的耳边靠过去,等严洛一把耳朵贴上来的时候故意吹着气说,“不-告-诉-你。”严洛一被他在耳边吹的汗毛直立,打了个哆嗦脸颊绯红,红得都快和菜盘里的红油一个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