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录音……”房东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了下手机,“我的说话声音……怎么……”
“你说话时的声音怎么变成了展御的声音,对吧?”
阎桓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就是听出了不对,所以才录的音。别担心,他只是跟着你了而已,这就像是鞋底粘了口香糖,不好弄掉。”
这话差点把房东夫妻俩给吓尿了,女人尖着嗓子喊了句:“我们又没惹他!他还欠我们一个月的房租,我们也没说什么啊!他为什么跟着我们?!”
“嘘。”沈夜惟忍不住提醒,“慎言。”
“救救我们……”房东夫妻二人恳求道,“让他走吧!那一个月的租金,我们不要了还不成吗?!”
“他既然与你们签了租房协议,应该也是交了押金的。”
阎桓没好气地说,“现在押金也没人问你们要了,他人也没死在你们屋里。明明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搁我,我也把你们搅扰的不得安宁。”
“好了,别吓唬他们了。”
沈夜惟揣起手,淡淡道:“这位先生,他会跟着你,还是因为你之前拿走了他的木盒子的缘故。如果你没有偷偷把东西揣进口袋,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你拿了他的东西,我们更不会知道他还藏着个宝贝在那。”
女人掐了房东一把,埋怨道:“都赖你贪财!好好的新年!过不成了吧?!”
“别废话。”房东皱眉道,“东西现在又不在我身上,那不是让你俩给拿走了吗?”
“是,可展御跟着的人是你,不是我们。”阎桓说道,“我们要找的人一直都是展御,有些事要和他再聊一下。”
“怎……怎么聊?”
沈夜惟招了招手,让房东的老婆过来,低声对她道:“你去准备一碗热汤,里面要放……准备好后就让你丈夫喝下,剩下的交给我们。”
“好吧,我知道了。”女人点点头,拿起手机当做照明,去了厨房。
房东惊恐第看着沈夜惟:“你让她去干什么了?去厨房做什么?”
“她是给你准备汤药。大郎,你该喝药了。”阎桓侧着身子倚在沙发背上,笑着说道:“喝完就没事了。”
房东:“…………”
“我不喝!”房东这会表现得十分烦躁,“你爱喝,让你老婆给你喝去!”
“我老婆他舍不得我死。”阎桓笑得更厉害了,“我相信,你老婆也是一样。”
沈夜惟插话:“……你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阎桓正想接话,女人从厨房端出了一小碗汤,其实就是开水再加一些生米以及别的东西。
“先生,我弄好了。”女人说道。
玩笑归玩笑,汤准备好了,沈夜惟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张已经写好的黄色符纸,捏碎洒进了汤里。
“喝完之后,你会很快感到困倦。到时候你睡就行了,你老婆会负责照顾你。”
房东夫妇其实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汤是他老婆准备的;沈夜惟也只是往碗里扔了符纸碎屑,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给他下毒。
“两位先生,不是我信不过你们。”房东端着碗,犹豫了半天,最后道:“咱们签个协议吧,万一我要是喝出什么问题……嘿嘿,你们得出医药费。”
女人在一旁附和:“对,如果万一他喝出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得赔钱。”
熊与衣衫褴褛的少年
沈夜惟:“……”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阎桓走上前,一把抢走了碗,“别喝了。反正展御跟的人不是我们,我们管你这闲事干嘛呢?等你们一命呜呼了,展御照样得跟我们走,我们等得起。”
径直走到洗手间把碗里的东西全部倒入了马桶,完全不容房东和他老婆反应。
“子时快到了。阎桓,我们走吧。”沈夜惟也不想再管这两个人了。
“哎哎哎,别别别!我们错了,好吧?你们……”房东正说到一半,屋内的两个男人便凭空消失了。
夫妇二人盯着那片空气愣了半天,最后还是女人先发起飙来,一边捶打房东一边骂道:“你个没眼力见的!瞧见没有?他们凭空消失了!他们绝对就是仙家!这下好了,你把仙家得罪了,万一有个什么事,还指望谁来救你?!”
“死婆娘!老子哪知道你们三个是不是联合起来给老子下毒?!”
“你!!”女人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抄起扫帚朝男人脸上抡了过去:“我帮他们救你,你竟敢这么说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玩意!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玩意!!”
……
“你们的意思是,他一直赖在凡间?”崔判官放下手里的比,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
“是。”
沈夜惟给阎桓递了个眼神,后者取出他们带回的玉,放在了崔判官的案桌上:“他说,他之前还抠走了阎王的腰带扣。”
崔判官盯着那块玉看了半晌,默默道:“那个展御还跟你们说了什么?”
“别的就没什么了。”阎桓耸了耸肩,“他现在附在一个人身上,今晚派去的阴差怕是要无功而返。”
“唔,”崔判官思考了片刻,问他们:“不如,你们去和慕天泽单独聊聊?他现在还赖在奈何桥边,我们劝了他半天,他才没有挡住其他人的去路。”
阎桓双手按在案桌上,俯视着崔判官,“我师父他都替你们工作这么多年了,这次你拿我们当枪使,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说吧,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事?”
崔判官悄悄瞥了一眼站在阎桓身后的沈夜惟。阎桓都要站到自己案桌上了,沈夜惟居然没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