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冷哼一声,武同直接就给村长跪下了,哭道:“叔,你赶紧买了吧,别害我被人打断了腿,我这辈子就毁了啊!”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村长险些站不稳。
“你在胡说什么,谁害你被打断腿了?”
“难道不是吗?若是三日前我能还上三十两,他们就不会上门找麻烦,叔你是把我往绝路是逼啊!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往旁边的树干撞过去。
村长的大儿子刚好站在那个位置,眼疾手快地按住他,这才避免了一场祸端。
今日武同要是真死在这里,村长就别想坐稳这个位置。
“荀瑗,你快买下来,我现场就给你写契书!”
村长看向荀瑗,眼中居然带着一丝恳求。
到了这个时候,田氏和张氏总算明白老四媳妇说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厉害啊!
“村长真的不买吗?武同那块地可是少有的肥田呢!”
村长沉着脸,不耐烦道:“让你买你就买,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我自然要问清楚的,还请乡亲们给我做个证,武同的田地是村长不要,让给我买的,事后可不能后悔又来找我麻烦,我虽是一介小女子,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荀瑗看向周围的村民,大家都应和着,表示愿意给她证明。
村长觉得很丢脸,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
荀瑗很满意目前的情况,又说道:“七两银子太贵了,我也买不起,我还是按照五两银子一亩地买吧,多少能让你还一些债,行吗?”
村长眼睛一瞪,说好的七两银子呢!
要是五两银子能暂时还一些,那凭什么他给三两银子一亩就不行?
武同不给村长说话的机会,点头如捣蒜,说道:“可以的可以的!”
荀瑗满意了,说道:“那就有劳村长给我们写契书了,武同你回去拿田契,我回去取银子,很快就回来。”
荀瑗转身出了人群,而武同也担心村长又反悔,一把甩开村长大儿子的手,回家拿田契去了。
很快,两人各自回来,村长硬着头皮写好了契书,一手交钱一手给田契,这田就到了周稷的名下。
是的,这年头对女子很是不公,有什么东西都只能落在与之相关的男人名下,要么父亲或者丈夫儿子,再不济也只能是哥哥或者弟弟,反正女子名下是不能有什么财产的。
反正现在周稷战死沙场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就暂时记在他的名下,等将来真传了死讯回来,再转移到周杭名下。
拿到了钱,武同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仰头大笑三声,吆喝着一群壮汉走了。
美名其曰是跟他回家再给钱,但村长看他们一群人是有说有笑离开的,哪里还有刚刚要债时候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村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