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天,他对象放弃自己去接白月光了。
“也许是堵车了呢,海市的交通嘛,堵哪了都说不定。”班长拍拍他,“走吧,地方找好了,收拾收拾去拍大合照。”
合照地方人群熙熙攘攘,除了学长,还有本地外地来的家长,都是早上就跟着过来的,班长一来就被人拉走了:“热不热啊儿子?”
女人又是递水又是递西瓜:“早点拍完咱们去吃饭,让老妈尝尝你们食堂。”
谢闻澜抹了把眼睛,他18岁的那年高中毕业的时候,也有人来接的。
他手里有他爷爷送的字,他爸给的跑车钥匙,他妈做了一整个班的小蛋糕。
所
有人都羡慕他。
谢闻澜别过了脸,他一点也不羡慕别人。
一点也不。
*
直到班长让摆队形,谢闻澜才默不作声地往集体里走,摄影师连喊了三遍茄子,他却连一个笑都挤不出来,阳光灿烂的正午,只有他像被淋透了。
谢闻澜咬紧下唇,不愿再参与别人的喜悦,目光望向前面的林荫道,直到看到一人缓缓而来的身影。
一张两张三张……摄影师一连按下了十几次快门,完美地记录了谢闻澜的表情是如何从悲伤、沮丧到某一次瞥见路口的时候,变成剧烈的惊喜和悸动。
如果他有耳朵的话,一定是立起来的。
最后一次快门,谢闻澜直接从队伍里冲了出去,学士服被风吹得鼓起,当着全班人的面,重重地抱住了姗姗来迟的南渡。
“南哥,”他喘了口气,笑了,“你来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笑过,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连眼睛都跟着弯起来,身后几十双八卦的眼睛,谢闻澜亲他的额头与鼻尖:“南哥,我好高兴。”
“南哥,我好高兴啊。”
他说完又抱住南渡,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一遍一遍地重复。
拍完合照的摄影师转过头,对于美人和美景的天然追逐让他不由自主地拍下这一幕,阳光被银杏过滤,在他们脸上形成完美的光影,穿着学士服的男生与西装革履的总裁尽情地拥抱在一起,眼底里的爱意几乎要流出胸膛。
“好了。”南渡不自在地别过头。
谢闻澜望见他耳尖的一点薄红,他害羞了,谢闻澜想。
好可爱。
谢闻澜的心脏更加悸动起来,南渡却推推他:“你们应该不止这一个取景地吧,快去拍。”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