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转过身,一脸疑惑。
对视几秒,秦沫恍然,“昨晚的房费aa,还有这身衣服,多少钱我转给你。”
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贺屿凌眸光深幽,“看来是真想不起来了。”
秦沫仰头回看他,“嗯?”
倏地,贺屿凌托起她的下巴,俯身而下,在唇瓣即将触碰的时候停住。
秦沫惊得瞪大眼睛,整个人僵住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的海马体开始高速运转。
想起来了。
那个吻,还有那番故意激怒贺屿凌的话。
秦沫要是早知道自己喝醉了是那副德性,昨晚绝对会在尚且清醒的时候,找个无人的角落独自待着。
懊恼归懊恼,清醒时候的秦沫,对于这种场面还是能轻松拿捏的。
她伸手推开贺屿凌,波澜不惊,神色寡淡,“这一套对我没用,告辞。”
话落,也不管贺屿凌什么反应,提步就走。
拐进电梯间,秦沫无力地靠在电梯墙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昨晚的零星片段全部拼凑起来,让人感觉背脊发凉。
她竟然生出了利用贺屿凌来报复的想法,真是疯了。
秦沫收敛了一下心绪,昂首走出酒店。
沈庭均的病房门口,陈青莲垂头丧气地翻阅着手里的检查单。
见秦沫走来,她噌地起身,大步冲上前,一把抓住秦沫的双臂,嘴唇抽动几下始终没有出声。
秦沫汲了口气,淡声开口,“您不用赶我,等庭均转出icu情况稳定了,我自己会走。”
“不……不不,不要走。”陈青莲扑通跪下,近乎哀求道:“秦沫,我知道,你很爱庭均。是我不好,我不该阻拦你们,我错了。我求求你……”
这态度转变之快,让秦沫一头雾水。
她扶住陈青莲的手臂,“您先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陈青莲抹了一把眼泪,“医生说,庭均这种情况,需要他亲近在乎的人贴身照顾,多跟他说说话才有可能唤醒他。你跟庭均这么多年感情,如果不是我一时糊涂,你们早就成婚了。”
说到这里,陈青莲泪水涟涟,又作势要跪下,“秦沫,我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只有你才能救他。”
秦沫一把拉起她,语气诚恳,“您放心,我不会不管他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十七年,成不了爱人,亲情还是在的。
闻言,陈青莲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这样,我托人咨询一下你们办结婚证的手续。等庭均醒来一定给你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秦沫勉强扯了一下唇角,“我会照顾他,但是不会跟他结婚。”
这么多年,她爱得再卑微小心,也绝不会去留恋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你说什么?”
陈青莲瞬间变脸,一把甩开秦沫的手臂,怒目相对,“你不跟他结婚怎么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呢?你现在看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想悔婚是吧?”
“呵……也是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你们还没成为夫妻。”
“枉我刚刚还夸你善良懂事!啊呸!”
陈青莲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秦沫根本插不上话。
她恶狠狠地瞪着秦沫,“我告诉你秦沫,我们沈家白养了你十七年。这要是搁从前,你就是我们沈家的童养媳。就冲这一点,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养是养了,不过不是白养。”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没有回头她也知道,贺屿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