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守着看似熟睡过去,却不知道什么醒来的自己,薄肆野该有多煎熬啊。
他想,自己昏睡的这三天,薄肆野也一定没睡过一个好觉。
“对不起,宁宁,都怪我。”
看着沈宁眼睛里温柔如水,冷白如玉的脸庞瘦弱,惹人心怜,充斥着朦胧的脆弱感。
薄肆野心如刀绞,手在抖,指尖小心在沈宁脸上摩挲。
沈宁主动歪头蹭了蹭他的手,微微笑说,“放心,摸不坏。”
“对不起。”薄肆野无法原谅自己,声音哀伤喑哑。
“让你这么疼,对不起。”
“我说过会给你一辈子幸福快乐,可我都做了什么啊,我伤你这么深……”
看到沈宁这么脆弱苍白的脸色,薄肆野陷入无尽的懊悔煎熬,倒不如直接剜他的心来的痛快。
沈宁没有再多说,把脸颊放在薄肆野手心,软绵绵地又蹭了一下。
刚被捂热的身体,脸颊也温温热热,和薄肆野冰凉的手指贴在一起,瞬间温热就打败了冰凉,把温热传进薄肆野指尖。
“暖好了。”
他说,“挺凉的,我心疼。”
沈宁的声音有些哑,刚醒来也没有什么精神,说话都提不起劲,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他并没有病痛带来的无力恹恹打倒,还会微笑着安慰薄肆野,所以他看起来格外温柔,语气听起来轻柔缱绻。
也就是这么几句话,几个字,就在薄肆野心里掀起一阵波涛汹涌,山崩海啸。
“你应该怪我,宁宁。”
薄肆野压下心中的起伏,傲然挺拔的脊背像是被什么压弯了。
“原本以为你嫁给我,我能给你令人艳羡的幸福,给你可以肆意无忧的庇护。”
“可直到现在,我都做了什么……”
他呼吸粗重几分,像是在极力压抑浓重的情绪。
“你身上的苦难,竟然没有因为我减少一点。”
“哪怕一点都没有。”
沈宁的人生和他的名字恰好相反,二十几年里,他还没有享受过几年安宁。
爱上沈宁以后,薄肆野以为,自己能给沈宁一个自由的温室。
他想让沈宁在温室烂漫成长,再也不受坎坷荆棘。
可他什么都没做到。
沈宁没有因为他的庇护就少受磋磨。
他叫沈宁,却难得安宁。
“这不怪你。”
沈宁看着薄肆野,笑容不自觉出现在脸上。
“你的我的a1pha,不是神,哪能有预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