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老身早就想入宫,可侯府如今乱成一锅粥,实在腾不出空来。”
紧接着便将近日生的事,一股脑儿告诉了丽贵嫔。
未了,三妹盈儿哭着补充,“长姐,那女人竟然闹到我婆家去了,相公不知吃错什么药,竟放任她抢光了我的嫁妆,硬说是她的。害的我连屋子都不敢出,谢家人看我的眼神,满满的都是讥笑。
咱们侯府,活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笑话。长姐,您一定要好好地处置她,替咱们出一口气。”
丽贵嫔听到母亲、妹妹的哭诉,气得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堵在了心口。
“本宫不是说了吗?将她锁死在草堂,你们怎么放她出来了?”
老夫人同三姑奶奶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惧与尴尬。
面对丽贵嫔咄咄逼人的眼神,老夫人斯斯艾艾地将侯爷为了谋差事,送姜殊暖上了幽王床的事说了出来。
“荒唐!侯爷做事怎么不过脑?这女人正恨着侯府,但凡给她机会,岂会不踩上一脚?怎么可能帮着讨要官职?”
“此事怪不得侯爷,都是琉娘出的馊主意。”
老夫人到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侯爷。
丽贵嫔气得心口疼,才一错神没看着侯府,便出了那么大的事。
那女人当真有本事,都为人妇、为人母了,还能得幽王青睐。
她不免有些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早些处置了她。
“母亲,你就惯着侯爷吧!惯子如杀子,再这么下去,终有一日闯出大祸。”
丽贵嫔忿闷至极,忍不住斥责起来,如今东窗事,害得她也受了牵连,真是一群猪队友。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告诉本宫?如今姜殊暖到顺天府,告本宫贪了她的嫁妆。”
什么?
老夫人吓得浑身一抖,先前还不以为意,一听这话,才真正吓住,险些坐不稳。
三姑奶奶也吓得缩起脖子,不再吱声。暗自庆幸自己没入宫,否则岂非也要被告到府衙去了?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侯爷还被那女人打折了鼻梁,如今连门都出不得。还有你那小侄子,也被打了,咱们侯府造了什么孽啊,这女人竟往死里下狠手。”
丽贵嫔无语地看着老夫人。
打人不停手,停手不打人,既然出了手,便万万不能给予对方喘息的机会。
可他们倒好,活生生将反击的机会,亲自送到姜殊暖的手上,只怕她如今搭上了幽王,轻易动不得了。
她虽然气极,但侯府到底是自己娘家,一直以来对她有求必应,没少送银钱来。
“母亲,你且回府!回府后,闭门休养,再别轻易出府。侯爷也是,别再外出花天酒地,平白惹得一身骚。
事已至此,只能低头做人。静待流言散去,再说其他。至于官职的事,也放下吧。侯爷无能,当官反易出事,还是守着侯府,安稳度日吧。”
老夫人嘴上应的好,心里到底不服气。侯爷怎么会无能?只是没赶上好时机。
可娘娘的话她不敢反驳,欲言又止地看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府中被打劫一空,生计都困难……”
丽贵嫔一哽,没好气地叫人拿来一千两银票,递了过去。
“母亲,本宫手头也紧,宫中四处需要打点,没有多的银钱,这些银子你们省着点用,也能支撑些时日。”
可她忘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大手大脚惯了的老夫人,哪里会将一千两看在眼里?
老夫人暗自不屑,怪娘娘小气,侯府有钱时,送进来的何止十个百个千两?
可如今侯府有难,娘娘才给了她一千两银票?这够干什么的呀?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有半句不敬,连忙恭敬地道谢。
“母亲,侯府如今光景艰难,不如遣散些下人吧,白养着这么多人,日子更加艰难。”
老夫人无奈点头答应,她过惯了前呼后拥的日子,再让她回到从前,真的不甘心啊。
丽贵嫔没多留两人,待母亲三妹离开后,她便叫来了大宫人喜儿。
“你下晌去一次顺天府,配合府尹调查嫁妆一事。切记,别多言,实在不方便答的,哭便是了。”
喜儿连连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