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搖頭,微笑:「沒怎麼,可能是有點中暑吧。」
許諾奇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然後逐漸平靜,他麻木地開口。
「前幾天,我一直想死,感覺死了就可以去陪我哥了,但是某一天晚上,我夢見他了。」
路明月的腦海里一片混亂,甚至沒有聽清楚許諾奇在說什麼。
「他說,他在那邊過得很好,不用擔心,還說要我活出個人樣來,不能讓他操心,然後我就醒了。」
「我就想,等報完仇,我一定按照他的意思做。」
路明月在混亂中捕捉到了他的關鍵詞:「什麼報仇?和誰?」
「那些無論直接還是間接導致我哥的死的人。」
梁齊辛接完電話回來,見路明月臉色不好,就攬住他的肩膀,問:「還好嗎?」
路明月抬頭:「沒事,走吧?」
「嗯。」
兩個人將帶來的花和一些食物放下,和許諾奇告了別,就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路明月的心砰砰直跳,潛意識覺得有什麼事馬上要發生了。
梁齊辛依然緊緊握著他的手,兩個人的婚戒靠得那麼近,路明月看了一眼,脫口而出:「梁齊辛。」
「我在。」梁齊辛的笑容在他眼前,只是他注意到,對方的額頭也出了一些薄薄的汗。
「沒事,就想這麼叫你。」
「你叫吧。」梁齊辛說。
「其實,」路明月斟酌了一下,「我覺得那張結婚證照片挺好看的。」
梁齊辛點頭:「我也覺得,所以你要把他掛回臥室嗎?」
路明月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梁齊辛語氣萬分溫柔:「我們只有結婚證照片,還沒有結婚照,等回去看看喜歡什麼風格,找個時間拍了。」
路明月眼眶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發澀:「嗯,說好了,不能食言。」
這時候,司機師傅傳來了一聲驚叫:「什麼情況,地震了嗎?」
路明月往前面看過去,被前方的畫面驚呆了。
只見巨大無比的城市都在緩緩坍塌中,飛鳥在天空盤旋,仿佛世界末日一樣,整個天空都是昏昏沉沉的,雲壓得很低。
從前面傳來的轟隆隆的聲響馬上就要來到了這邊,路明月眼前的一切景象開始失真。
在龍捲風般的坍塌席捲到這裡之前,路明月幾乎是下意識把梁齊辛擋在後面,只不過對方的度比他更及時,反手將路明月抱在懷裡。
梁齊辛說:「對不起。」
路明月忽然覺得自己臉上掉了一滴溫熱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