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不禁蹙眉,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心脏莫名骤痛了下。
男人用心疼的目光看着苏晏,同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向她递了过去。
苏晏微微一怔,看着向她递手帕的男人,不禁缩了缩泛酸的鼻头,一滴莹透的泪水不受控的从眼睫毛上轻轻滑落。
司寒见状,心像是被针扎了般,捏着手帕的手下意识抬起。
当手帕上的一股清冽气息扑进苏晏的鼻尖时,她一时闪了神。
男人在她脸上的温柔擦拭动作又把她从怔神中拉回。
于是,她拿过司寒手里的手帕,带着些鼻音开口:“谢谢,我自己来。”
事实上,从进医院,她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也劝自己等会要控制自己,无论苏好学那小子的伤势如何,都不能情绪化。
但在看到他吊起来石膏腿后,情绪一下子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按道理,她不是动不动就哭、又矫情的人,但她就是见不得身边人受伤,尤其是苏好学这个让人省心又操心的臭小子。
苏好学听见苏晏的声音有点不对,拿下枕头小声问:“姐,你哭了?是因为担心我吗?”
你姐说的没错
“噗噗”
苏晏用力擤着鼻涕,试图用最响亮的声音掩盖住刚才的失态。
做完一切,她立马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不仔细看她的双眼,是瞧不出她刚才用眼泪洗过眼睛的。
苏晏收了收尚存的一点点微弱鼻音,白了眼满脸担忧她的苏好学。
她故作生气道:“臭小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我是那么脆弱不堪的人嘛。”
苏好学开口,想继续说“眼睛都红了,还死鸭子嘴硬。”
司寒忙轻轻“嗯哼”了下,又朝他摇摇头,示意别说话,更别说有危险的话。
“姐,你当然不是。”苏好学秒懂,立马迎着笑脸,换了话锋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心中最牛逼的大力金刚芭比,刀枪不入?”
金刚芭比?
感情这臭小子在私底下是这么称呼她的?
听上去虽是在夸她,但她就感觉特别的别扭,怪怪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是肌肉女?”苏晏浅眯了下眼说。
苏好学一听,觉得不妙,看来他姐不喜欢“金刚芭比”这个比喻。
“嗯?”苏晏看着一言不发的苏好学,“怎么不说话了?”
“那个,姐,我的意思是”苏好学组织着语言,但又因为紧张一时词穷,不得不向司寒投去求救的目光。
“好学的意思是在夸你。”司寒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