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此时她还不能表达的太多,毕竟是一个才不过“八岁”的小豆丁。
既然能得着重来一次的机会,就一定要改写前世的人生。
离开那个家是肯定的,但在此之前,有些帐必须要好好的清算一下。
“好、好、好,我的乖幽幽,温奶奶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把你要过来。”温九月瞬间破防。
这是长久以来冷幽态度最明确的一次,以前每次问她时,得到的不过都是一个怯怯的点头而已,尽管温九月知道那是冷幽出于对她那对儿畜牲父母的惧怕。
“得让他们主动放弃才行,不然以后会有大麻烦。”项闻天沉稳的如同一个成年人。
在从众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冷幽的身世后,那种心疼的感觉再次撕扯了一下他的神经。
冷幽悄悄的望向项闻天,满眼都是赞赏,项闻天的话正是她想要说却不能说出口的。
项怀信与白菖蒲均是点头。
接下来,几人仔细的商量了一番,有了初步的计划。
“我先回家做饭,做好后给你们送过来。闻天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是饿狠了。”
温九月透过糊着旧报纸尺余见方的窗户往外看了看,虽然细微的光线无法确定时间,仍是起了身。
“千万不要!温家妹子,你的情况艰难我们都知道,就你那点口粮,还不够你和小幽幽吃的。
我们这儿有粮食,自己做就好……自己做就好。”
白菖蒲连忙摆手。
他们几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儿,可拉不下这个脸。
“等雪停一停,我带闻天去城里看看,想办法弄些粮食回来。”
项怀信用眼角的余光轻扫了一下墙根处那个破布袋子,里面的粗棒子面估计连五斤都不到。再看了看不远千里追过来探望自己的儿子,心里长长的叹息。
“这儿有吃的。”突见项闻天从书包里掏出了小枕头一般的四根大白薯。
“小天,你……从平都背来的?”白菖蒲吃惊。
“不是,谷里的。
还有,明天我多拔些回来。”
项闻天语气平淡的如说天气。
“谷里有这东西?在这个季节?”项怀信很是不可思议。
“那个谷……”温九月心生不安。
“那个谷很奇特。”项闻天目光在冷幽身上逡巡。
冷幽听出了这个“奇特”的多重含义。
“等会儿我们去看看。”戎马半生,项怀信不信古怪。
“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要去!”白菖蒲就差举手。
“你们……”项闻天看了看两个都已年过五旬之人,连摇头都省略。
“你个臭小子,瞧不上你老爹我了是不是?忘了你那身本事有多少是我教你的了,啊?
我还没到六十岁,身手一点儿没弱,不信我们就到外面练练。”
只儿子的一个眼神,就令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项怀信跳了脚。
“我来背幽幽。”项闻天连理都没去理会自家老爹,将几个白薯装进书包塞到温九月怀里,随后还是用围巾将冷幽包裹起来背在背上,率先往屋外走去。
“这小子……这小子……
老白,你看到了吧!这臭小子……”
项怀信指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瘦削脸颊映衬下的那双威凛虎目之内却满是欣慰。
“哼!一物降一物。”白菖蒲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