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饼一听可以赔偿,眼睛立即直了,眼神中露出不易察觉的得意。
“啊!”马三力却不理解,伸手抓住王海的胳膊,将他拉到一边低语道“这明明是胡二饼欺负侯玉茹,这到治安署告他个强暴未遂,都是可以的。怎么咱们还要主动给他赔偿?”
王海悄然道“我和侯玉茹的名声都不好。咱们告他又没有直接证据。治安署的人一来调查,这事又闹得沸沸扬扬。对谁都不好。”
“那咱就这样吃哑巴亏?”马三力紧握拳头,一脸的不服气。
“你是愿意整天呆在污水潭里,和一帮臭鱼烂虾斗气斗狠,还是愿意远离它们,去寻找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
“这?”马三力无语应对。
“看似吃了亏,实际上咱们是占了便宜。如果能花很小的代价,摆脱掉这些人的纠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赚钱,如何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上,那侯玉茹岂不是天天晚上得给你捏脚捶背啊!”
马三力抿嘴一笑,用拳头轻轻捶了王海一下“你小子,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连外卖都憋着不‘点’了,就等着吃家里的这道大餐,还用我点明吗?”
“你小子,啥都瞒不过你。呵呵呵,呵呵呵……”马三力领悟之后,高兴地笑出了猪叫声。
胡二饼看两人叽叽歪歪,又说又笑,显得很不耐烦“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
王海走过来,问“说吧,二饼兄弟,需要多钱赔偿?”
胡二饼略作思索,道“至少1oo块。”
马三力愕然道“这么多,你别仗着人多,狮子大张口啊?”
王海脸色一沉,故作为难状。
在原地徘徊了两分钟之后,抬起头,幽幽道“我和马哥都是蹲过大牢的人。”
马三力在王海说话的同时,又亮了亮自己的纹身,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我们也没个正经工作,没有一分钱收入。身上仅有的一点吃饭钱,也都是牢里的弟兄们周济的。大姐是个可怜的女人,早早死了男人。连个打官司的钱都没有,就更别提赔偿的事情了。”
五人一听王海这么一说,面面相觑,表情一下子滞了。
看五人面露难色,王海抛出最后的观点,对胡二饼道“是这样,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侯玉茹家的狗把你咬伤了,衣服咬烂了。你身边的这四个好兄弟,也没少操心,没少帮忙,我看这样。我们三个回屋去,给你们凑1oo块钱。其中6o块给二饼兄弟作为赔偿,剩下的4o块,就让四位兄弟给自己买包烟,买瓶酒。”
一听能拿1o块钱的好处费,连胡三饼在内,四个人皆满意地点点头。
“二饼哥,算了。别跟个女人计较了。传出去,说咱们五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这还让弟兄们在道上怎么混?我听我爷爷说,旧社会那些江洋大盗,宁可饿死,也不去偷,不去抢单身女人家的东西?”
有人替侯玉茹说话了。
王海的内心库库库地再次笑了起来。
除了胡二饼稍微有些不满意外,其他几人,包括胡三饼在内,皆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拿了1o块钱之后,屁颠屁颠地扬长而去,完全不顾身后一脸怒气的胡二饼。
回屋听马三力说,王海自己掏了一百块钱,将五人打走之后。
侯玉茹拉着王海的胳膊,将他拉到里屋。
关上门,双手把着王海的胳膊,眼神中透着关切,透着强势,透着质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你啥意思,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是吗?你告诉我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偷的还是抢的?”
王海被侯玉茹突兀的峰峦,挤压得节节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无法后退,才深深吸一口气,被动接受锤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