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早早醒来就上了街。
待买了肉菜回来,听宋玉书说柳无恙已出了门。
至晌午时分,宋玉书做好饭菜喊她用过后,便回了医馆。
今日患者颇多,宋玉书忙得午眠的时间也无。
倒是她乐得清闲,于后院坐在海棠树下,捧着那两本医书努力地“啃”。
正当她看头眼昏花,睡意朦胧之时,忽听医馆传来吵闹声。
侧耳听了一回,她阖上书卷起身,抓起门边一根扫帚就出了门。
医馆内,宋玉书正拦在一人身前。
其人羊脂玉的束髻小冠束,一头披散的青丝披散了一肩。
身着白底绣红梅直裰长袍,色泽洁中带艳,勾勒出纤挑的身姿。
原本,宋玉书看尽候诊的妇人,本打算回后院小憩,馆中忽闯入此人,一言不就往后院走。
午憩之时馆中无病患,学徒们又都上街放风游玩,馆中只余宋玉书一人,他只能自己起身将这人拦了。
可这人也不说话,就径直往通往后院的门口走。
他便也没跟这人客气,冷道:“非请莫入!”
这人身量矮他一头,气势却高有八丈,脚下分毫不停道:“我懂,但我就是要入!”
宋玉书是个文雅人。
但文雅人也是有底线的,这医馆是他的医馆,身后院子是他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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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后院还住着个通缉犯,他怎能让这来路不明的人闯入。
未作多想,宋玉书伸出手撑于此人胸前,再拒:“再往里走,我可要……”
手下触感绵软一团,宋玉书魂飞魄散!
怔怔一看自己伸到此人胸口的手,又抬头看看这人……
此人一双飞挑的星眸,翘鼻巧唇,看着像个女子。
不,就是个女子!
宋玉书耳根腾地涨红,火灼般收回手,口中结巴:“你、你、你……”
女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被侵犯过的胸,抬起头,半笑不笑地迫视着他。
须臾手,她一伸手将宋玉书胸襟揪过。
再一扯,将宋玉书扯近,勾唇一笑道:“小郞中,馋我身子?”
宋玉书未料此女力气颇大,一下就被扯得几乎与女子面贴了面。
更未料,此女一开口,就说出这让人面红心跳的话!
立时,他脑中一片空白,说出的话也不利索了,“你、你讲不讲、讲理?是你非要闯、闯我这私宅!”
女子闻听一笑,松开揪着他的手,负了手,狭促地将胸口一挺。
“我只讲拳头,有种你打我?来来来,往这里打!”
宋玉书见过许多无赖的男子,却从未见过如此狂放的女人,煞白了脸连连后步。
“明明是个女子,偏言语狭促,不知羞耻!你、你离我远点!”
女子一步步迫近,眼波风流地上下打量着他,戏谑:“颤巍巍欲拒,娇怯怯生惊,小郞中当真是清爽可口。不,清秀可人!”
这形容女子的话被放到他身上,宋玉书一双修目瞪得浑圆。
连连后退的脚被石坎一绊,身子立时向后栽倒。
女子出手如电将他拦腰一搂,脸旋即覆下,红唇迫近道:“你污了我清白,赠我一亲芳泽赔罪可好?”
倏忽,一只长帚带着绝望的风声扫来。
“哪来的流氓?放开我表哥!”
宋卿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光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男子搂着宋玉书欲行非礼。
是以,她一帚挥下使尽了全身力气。
早前便疑宋玉书好男风,眼下一看,她心都是抖的,杏眸里除了凌厉害还有绝望。
若宋玉书半推半就接下此人这一吻……柳无恙危矣!
她必须打散这对有着无限可能的“野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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