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李玉箫是烈马,那何若君岂不是驯兽师了?因为他自问已经被他治得贴贴服服了。
"即使是一阵风,也需要歇脚处啊‥‥‥"李玉箫指尖抵住何若君的胸膛,"这里,便是我的归属。"
何若君一怔,意外地看住李玉箫,何时开始,他已经是当他是自己的归属了么?
凝视着眼前人儿,何若君笑叹一声:
"我才发觉,原来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
"还很霸道。"李玉箫补充道。
"你才知道?"何若君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真是的,有什么好得意的?李玉箫嘟起嘴,"讨厌。"
"玉箫‥‥‥"
"什么?"
"我‥‥‥想抱你‥‥‥"
对上何若君满怀情欲的眸子,李玉箫脸一热,"你‥‥‥大街大巷的,发什么情啊?"
"我们回客栈罢。"
"‥‥‥"
枉李玉箫一世英名,还是难逃此劫‥‥‥
劫,来了‥‥‥
回到客栈,时候尚早,却静得出奇。
悦来客栈是京城名店,每日都生意火红,除了深夜打烊休息时,从没这般静过,而且是这种僵寂的沉静,好诡异。
何若君正奇怪,但当他踏离二楼楼梯最后一阶时,什么都明白了。
二楼中央,坐着一位锦衣青年,虽是背着面,何若君却一眼认出是谁。
还会是谁?还能是谁?那般霸气,不正是当朝天子--陈天明么!?
何若君下意识将李玉箫挡在身后,察觉到何若君的异动,李玉箫一下子警惕起来,目光落在大堂正中央那个锦衣男子身上,似乎也猜到了来者何人。
"回来了么?"陈天明站起,慢慢转过身,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李玉箫,以及他腰间系着的碧玉白寒箫时,脸色骤变。
冷冷的眸子扫过何若君,移开,望向他处,背着手,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本来,朕是来还你玉佩的。可是如今‥‥‥看来不必了。"
"什么意思?"何若君亦冷冷道。
陈天明笑了笑,拎出玉佩,举在半空,那是李玉箫的玉佩!
李玉箫怔了怔,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玉佩不是丢了,而是被陈天明抢了!
李玉箫拳头一紧,直想冲上去抢回来,却被何若君止住,他咬咬牙,只好作罢。
其实何若君比李玉箫更想上去将玉佩夺回来,但不行,以陈天明的个性,除非他有意归还,否则别指望可以取回。
"怎么?不想拿回去么?李玉箫?"陈天明眉尖挑动着,虐笑道。
见二人没有动静,陈天明理所当然地合起玉佩,握在掌心,指骨一紧,咯嚓--
玉佩碎了!碎成几片,碎成粉末,嘀嘀哒哒散落一地。
何若君瞪大着眼,怒吼道:"陈天明!?你--"
"这是惩罚--惩罚你将朕送你的碧玉白寒箫转手他人。"陈天明也瞪着何若君,面如冷霜,阴沉得骇人,眼中净是嫉恨,简直像个妒夫。"朕可以将玉佩捏得粉碎,亦可以‥‥‥将你二人捏得粉碎!!"
"陈天明!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天明冷哼一声,"朕要怎么样?呵,你听着,何若君,朕要你--离开他,回到朕身边!"
"荒唐!"
"君无戏言!你到底依还是不依!?"
"恕难从命。"
陈天明牙一紧,吼道:"人来哪,给朕抓住他们!"
陈天明御令一下,整个客栈顿时轰轰作响,脚步惊天,四方八面涌来一堆带刀侍卫,将二人重重围住。
没想到陈天明会如斯劳师动众,何若君不禁一怔,就算他与李玉箫武功再好,寡不敌众,别说取胜,逃跑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