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说完之后她就离开了,那头牛又趴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样不动弹了。
我挥挥手让他们把牛拖出去:“好了,谈完了,牛拉出去给它用水冲冲澡,其他几样附身物就放了吧。”
“这就好了?”沈方雨凑上前来问我:“怎么样了?我奶奶说了什么?”
“你奶奶说了挺多,都是为了你,句句都没离开你,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我把那些话和阴谋都和沈方雨细说了,沈方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丈夫神色慌张,趁着人群混乱就想跑,被沈方雨的儿子一把拉住了。
“爸!你跑什么?”
“我……”男人支支吾吾:“我有些不舒服,我去车上休息休息!”
“爸!”沈方雨的儿子哭了:“这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对太奶奶做了这种事情?你怎么忍心呢!太奶奶那么好的人……”
看见大家都哭了,都在谴责他,男人瞬间也坐不住了,他也不躲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在灵堂大骂起来。
“好什么好?你太奶奶有什么好的?她有钱她只对你好!你当然就觉得她好了……你是不知道你爸我在沈家过的什么日子,我是上门女婿没错,可我也是人啊,我就低人一等吗?你妈、你奶奶、你太奶奶全部都不把我当人看,你觉得我过了好日子吗?就连你也是和沈家姓,也只和沈家亲!”
男人愈激动,陡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朝着众人,已经杀疯了!
“我今儿就告诉你们,沈家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我们离婚,我现在就走!儿子给你们去,让你们沈家人好好团圆吧!”
我冷哼一声道:“现在可不是你想走就这么简单的?合着好处都让你一个人落着了?你说为什么沈家老太太不喜欢你呢?因为她就是看穿了你,你是如此歹毒自私的一个人。”
“那也不用你管!你个外人,你瞎来掺和什么!”
男人越想越气,拿着匕就朝我飞奔过来!
“要不是你突然掺和,我现在还什么事儿都没有,马上沈家的一大半财产就到了我口袋里,我就可以离开沈家了,你偏偏又来掺和一脚,我看最该死的就是你!既然我都已经快要死了,那我也不在乎多送你一个去死!!”
凶狠的煞气扑面而来,男人狰狞着面孔拿匕向我捅过来!
墨琛一声冷哼,一个帅气的高抬腿直接踹在男人的脑门上,将他踢飞两米远!
匕“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又被墨琛一脚踢过去,直直插在男人的大腿上,疼得他一声惨叫抽搐着!
“你……你们要杀人灭口吗?你们沈家人真是没有一点人性!”
墨琛嫌他聒噪,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脚踩在他波棱盖上,还摩擦碾压了几下,所有人都听到了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
“啊——你……杀人了,杀人了,快来看沈家人要杀人灭口了!”
墨琛蹙眉,又使了几分力道:“你要是再出一点声音,惊吓了我夫人肚子里的胎,我可保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夫人?
他喊我夫人?
竟然有些窃喜!虽然这场合喜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我的嘴角还是止不住上扬了几分。
男人害怕极了,只能乖乖闭嘴保持沉默,即使疼得大汗淋漓也不敢出半点声音。
“还愣着干什么?”墨琛用眼神扫视沈家人:“不把他带走报警、审讯,都等我把他送上西天?”
“好好好……”
沈家人五花大绑将他捆了,沈方雨却跪在灵堂失声痛哭,她哭得不是自己的命苦,也不是哭自己的婚姻,只为躺在棺材里的奶奶哭。
“对不起奶奶!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千错万错都不该让他一人在你身边守着你,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害了奶奶你!”
沈方雨的妈也哭着走了过来抱着她道:“你奶奶知道的,不会怪你的,她最疼得就是你,所以一直牵挂着你,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身体垮了,你奶奶又走得不安心了。”
沈方雨强忍着眼泪起身去,又打了一桶水给她奶奶擦拭身体。
很快天就亮了,她奶奶的手脚指也都恢复了正常,指甲也不泛灰白色了,寿衣寿鞋也都穿好了。
清晨来临,棺材合上了盖,送殡下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全村人都来送这位百岁老人,黄纸钱洋洋洒洒飘了一地,带走了最后一丝念想。
百岁老人下葬后,沈方雨告诉我一个消息,说她丈夫那个小三流产了,肚子还挺大的,突然就胎动停止了,产下了一个死胎。
更离奇的是那个死胎孩子,他在腹中早就睁开了眼睛,脸上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样,脖子上被脐带勒得死死的,窒息而亡了。
产科医生也很疑惑,说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因为这个脐带勒紧的力度太奇怪了,像有人用两只手在肚子里勒的!
而且小三的肚皮上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黑色手掌印,好似被鬼摸了肚子。
沈方雨哭着问我:“是不是我奶奶?是不是我奶奶为了我把那个孩子给带走了?”
我点点头道:“八成是你奶奶带走了那个孩子,这小三也失魂落魄的,受了不小惊吓,被你奶奶带走了一缕魂魄。”
沈方雨疼得撕心裂肺,一夜之间暴瘦了几斤。
葬礼结束后,我和墨琛也在这个村子里转了很久,但是都没现异常,也没见到我妈。
黑狐抬棺的事儿到这里又没了头绪,我妈也好似人间蒸不见了踪影,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放空,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我心里不由得惆怅起来:“眼见着时间也不多了,我要真产下这个狐胎,身边没有一个人陪我,我可能会哭的。”
墨琛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他拉着我的手安抚我:“我知道,我也叫了大吉、大利下山来,过两日就该到了,让他们在身边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