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雯是死于非命,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尸体也不知道在哪儿,死后更没有亲人牵挂、供奉,连一场丧事都没办。
所以田雯是没有记忆的,连自己父母双亲都记不住。
这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念想”,不论是人还是魂,一旦有了念想才会有牵绊。
可是田雯身上一点牵绊都没有,这明显不正常。
像是失去孩子的母亲,没日没夜思念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也会被她的念想所牵绊,两人冥冥之中会有关联。
母亲时常会说感觉到了孩子,就在自己身边!这话也没错,确实是在自己身边,但隔了阴阳,隔了空间维度,交错生活着。
我记得我刚拜师一年的时候,我师傅帮人看事,正好碰上了一位忧虑成疾的母亲。
这位母亲失去了爱子,每日都在悲伤、愧疚中度日,孩子的房间也从未变过,大门也不上锁,说怕孩子回来进不了家门。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忘了很多事,唯独没有忘记孩子,孩子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还经常会夜里去孩子的墓地过夜,和孩子说很多话,在孩子墓前流很多泪。
家人被她的心魔折磨了很多年,也很心疼她,就把她捆了带来我师傅这儿。
我师傅把她家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我们三个,让这位母亲的孩子上了我的身,说了很多话,与母亲最后一次告别。
孩子说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他还留在原地,他舍不得离开,也不忍离开,因为母亲的念想和眼泪成了枷锁拴住了他,他其实也很痛苦。
母亲泪流满面,痛彻心扉,彻底告别了孩子,恢复了正常。
心魔一散,母亲整个人都轻松了,没多久她怀孕了,孕期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孩子说他回来了……
我听后也忍不住哭了,师傅见我感性,也苦口婆心叮嘱我,说将来我身边无论谁离开,念想是肯定会有的,但不可太过于偏执,更不可经常去他的墓地看他,不能落泪在他身上,这都是冥冥之中的枷锁,并不是爱。
但田雯这就不正常了,怎么没有一个人牵挂她?
为了搞清楚这个真相,我把田雯收进了阴阳伞里,让魏芃开车带我去了她之前那家精神病院。
路上我们接了魏芃的小女朋友,我本以为会是个甜美系小女生,又或者是个个性小太妹,再不济就是熟女大波浪……因为魏芃之前就好这几口。
可是这一次他又换口味了!
干净利落的短,中性寡淡的黑白外套,手上脖子上还挂了几串看不懂意思的佩饰,以及胸前一个骷髅头包包。
她撩拨着短,对我点点头,一副男生做派像我打招呼。
“莱莱姐,幸会。”
“幸会……幸会。”我听着她的烟嗓心里都打鼓了:“你……你是魏芃的女性……朋友?”
她帅气一笑:“我叫龙诗韵,现在是他现任女友,将来是不是就不知道了,我们两个都承诺过彼此,如果爱上了别人,一定和平分手,这是我们给对方的自由。”
我尴尬地笑着,心里却骂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