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秋风夜寒凉。
此刻寒风猎猎,只闻得一股肃杀味道。
“**谁啊?!”壮汉被压制着起不来,吃了一嘴泥,满嘴开始朝外喷粪,“你敢坏我好事,瘪犊子,**知道我上头的人是谁吗,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下一秒,他便被陈助抓着头发被迫抬起头。
看清傅湛的脸,他由愤怒转为错愕,再到震惊。
壮汉一米八的大体格,吓得愣是一句话不敢说,满脸惊恐,嘴唇煞白。
“傅……傅总。”
傅湛嗓音沉淡:“说说看,打算怎么砍我。”
气氛沉寂。
“先砍手?还是砍脚?”
雨幕之中,他的声线没什么温度,情绪不显,寡淡得过分,“提醒你一句,无论砍哪儿,手,握刀都要稳,提刀要重,下刀要狠。”
“不然,一刀没砍利落,皮连带着筋来回晃,怪恶心人的。”
壮汉听着他漫不经心的口吻,身子快要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哆嗦。
要是别人说这话兴许还是吓唬,可这位……是傅湛。
都说京城傅家俩表兄弟最不好惹。
如果从其中选一个最中之最,那一定是这位排行老大的傅湛。
为什么?
在这样一个舆论称王的时代,大小是个人物,都难免会落下污点易遭人口舌,可多年来,身居高位傅湛却干干净净,任谁评价都是“光风霁月,温和秉正”八字。
但有时候太过干净,或许,才更可怕。
人后,任凭官场上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人前,他傅湛照样出尘不染。
这便是他的厉害所在。
壮汉越想越怕,谁能想到拿了一万块钱,现在还得把命给搭上,腿彻底软了,声音哽咽,“傅总,我也是拿钱办事!是受人指示,求求您饶我贱命一条,来世我给您当牛做马,当擦脚布,当洗脚水,当垫脚巾……”
陈助冷笑一声,“你下辈子倒是挺忙。”
大雨混着水,忽然一股腥臭涌上。
陈助皱眉。
这是怂尿了?
就这?
还没说两句话呢。
黑伞之下一片阴影,映衬傅湛神情淡如水,他从怀中抽出张干净帕子,擦了擦冷白手骨节上那不小心溅到的水珠,“处理干净,调查清楚是谁的人。”
怎么处理?
法治社会,依法办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
陈助应了声,刚架着壮汉要走,只听傅湛又一声令下。
“站住。”
陈助一愣,刚回头,就见谭宁扶着个男孩正要从店铺侧边的走廊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