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咬牙将他推开,拔腿往后跑去,这时侯造船局内众人都惊动开来,但大部分人却是仰头张望,并没往里去的,毕竟水火无情,又见那青烟浓烈,可见火势不小,谁敢靠前
阑珊因不知道路,忙抓了一个造船局的小厮“快领我去你们存档册的库房”
那小厮道“这走水的应该就是您”
不等说完,阑珊便喝道“工部的江大人在里头,若他有个闪失你们都别活了”
那小厮闻听才慌张起来,急忙带着她往后去了。
后面的人因也现走水,都忙提了水桶前来救援。
阑珊赶到的时候,那火把半边库房都烧着了,正有人在试着撞门,可门好像从里头关了起来,竟然撞不开。
“江大哥”阑珊连叫数声,眼见里头的火舌快冲到门上了,那些聚集在门口的人也都吓得散开。
正在这时侯人群中有人着急说道“门怎么会给从里头堵上不知道其他两扇门是怎么样,这里头可都是通着的火一旦起了救就难了”
阑珊听说通着,转头往旁边一看,见旁边的两扇门还上着锁,可右侧那个已经透出火光了
她定了定神,转头看向院中,终于冲到墙角捡了一块儿巴掌大的青石。
阑珊握着青石返回没着火的左侧房门,盯着上头那锈迹斑斑的铜锁,一咬牙,用力砸了下去
只听“哐啷”一声,那把锁竟应声而开
阑珊来不及多想,一脚向着门踹去“江大哥”
门竟然开了
而在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烟也跟着袭了过来
屋内已经看不清人影了,阑珊抬起衣袖遮住脸,试图寻找江为功的身影。
正在她把心一横想要冲到里头的时候,身后传来老杜的声音“怎么回事江为功还在里头”
阑珊回头,眼睛已经给熏出泪来“是”……
阑珊回头,眼睛已经给熏出泪来“是”
老杜屏息,旋即一挥手“快救人”他见阑珊还想入内,便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拉回来。
此刻老杜身后两个随从撕破衣袖在旁边水桶里浸湿了,飞快地捂住脸从左侧门冲了进去。
阑珊焦急万分,等待中每一次呼吸都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左侧浓烟滚滚的门口终于出现了两人身影,其中一人手中拖着的正是江为功
“江大哥”阑珊急忙冲过去,却见江为功的半边袍摆跟衣袖都着了火,手似乎也伤着了,旁边的人立刻泼了水过来才总算熄灭。
直到这会儿,造船局的宋文书才赶到了,他满面震惊“怎么回事”又看江为功昏迷,便道“江所正不是在里头好好地看账簿吗,怎么会失火”
旁边一人道“我们本想去救,只是门扇给从里头堵住了,不知如何。”
“这可是历年来的资料跟档卷”宋文书跺脚,气急败坏的,“如今全毁了忠伯,忠伯呢是怎么看着的引火灾烧了这么多紧要文件,如此失职可是大罪”
宋文书一叠声命人去找忠伯,幸而这库房是在造船局最内,跟其他房屋不相邻,虽然把三间房子烧了个干净,却并没有引别处失火。
而忠伯也很快找到了,竟在他自己的屋子里上吊自杀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宋文书目瞪口呆,又后悔道“忠伯年纪这样大了,很不该得到如此的结局,而且失火跟他也没有关系,都怪我说了那句话,他想必就害怕给怪罪下来。”
突然有人说道“这件事应该质问在内的那位工部的大人失火的时候只有他在里头,门又是从内给堵住了的,可见是他故意而为如今却连累忠伯”
老杜道“不可胡说”
宋文书却道“杜大人,这也不全是胡说,火起的时候的确只有这位江所正在屋内,两侧门都上了锁,只有中间的门是开着,偏又是从内堵住的,这根本就是一间密室除了他,难道还会是别的人放火吗”
“就算失火跟江所正有关,但是他难道也想跟这满屋子的档册同归于尽吗他总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吧这件事尚有可疑。”
“我可不知道什么可不可疑,”宋文书气愤难当,“总之如今毁了文档库又害死了忠伯,又是在侦查海船案的节骨眼上,难说有什么猫腻,这件事我要上报”
司礼监的人在翎海正在调查海船被烧一案,闻讯急赶而来。
偏偏江为功还在昏迷之中,大夫查看,说是头上给什么砸中了导致。加上现他的时候是给书架压在底下的,判断是给书架碰到。
不管如何,的确是他独自一人留在文档库里,火又是从内而起,因此司礼监的太监张恒下令,把江为功暂时在造船局的一间房间中,等他醒了再行问话。
司礼监插手,连老杜也无计可施。
一是司礼监的人本来就极难打交道,二来如今在翎海,司礼监全权负责海船案,因觉着两件事有联系,便安排了人在江为功门口看守,任何闲杂人等不许进入。
阑珊想探望他,几次都给人挡了回来,只能从大夫口中探听江为功的伤情。
她有种可怕的预感。
那个造船局的叫“小顾”的,以及江为功,都不是偶然,更可怕的是,他们现在显然是孤掌难鸣。
她很担心江为功,非常担心。
老杜道“等江为功醒了,把事情一说就清楚了,司礼监的人虽然霸道,可未必就不讲理的。”……
老杜道“等江为功醒了,把事情一说就清楚了,司礼监的人虽然霸道,可未必就不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