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鹤速度很快,电光火石之间裘洋来不及躲开。
余鹤右手握着台灯,猛地挥向裘洋的脑袋,毫不留情地砸在裘洋太阳穴上。
裘洋脸上的诧异还没完全展开就化为了震惊,继而转化成痛苦。
余鹤抬腿将裘洋从自己身上蹬下去,反身将裘洋压在身下,甩手抽在裘洋脸上,把裘洋给他那一巴掌还了回去。
裘洋还要挣扎,余鹤拽着他的头发往地上一磕,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下力气很大,裘洋立刻被磕懵了。
余鹤用被子把裘洋蒙起来,举起台灯就砸,哑声吼道:“老子挨了十年打都没有学乖,你他妈这两下算个屁。”
几下砸下去,仅存理智告诉余鹤不能再砸了,他不能把裘洋弄死在这儿,厕所里还有个叫白沐的小孩等着他救。
可现在余鹤完全顾不得那些了。
窒息几番濒死,在无限接近于死亡的威胁下,一直压抑在体内的躁狂完全被激发出来。
他此刻情绪高涨,精力充沛,仿佛注射了强效兴奋剂,整个人处于战力极致的巅峰状态。
肾上腺激素分泌迅猛。
身体对疼痛的感知能力下降,被打被砸的地方都不再疼痛,长时间窒息造成下降的血氧也飞速补充,因缺氧而无力的四肢霎时间充满力量。
余鹤从没有感觉这么好过,一场未知的进化在他体内完成,强大力量充斥着他神经与肌肉。
他没有畏惧,他无所不能。
余鹤的大脑飞速运转,脑海中霎时列举出十几种杀死裘洋的方法。
冰冷的视线落在裘洋身上,令裘详感到胆寒。
这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是看尸体的眼神。
裘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看着漂亮无害的余鹤居然如此强大!
裘洋开始后悔招惹余鹤。
不不不,如果第一眼看到余鹤是这个样子,他只会躲得远远的,疯子和疯子之间有着奇怪共鸣,就像余鹤看到裘洋会本能畏惧一样,裘洋看到现在的余鹤也全身发寒,毛骨悚然。
裘洋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他激怒了一个他惹不起的疯子,更可怕的是,这个疯子平时掩藏得太好,几乎从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无论是谁提到余鹤,形容词或者是漂亮、张扬、意气风发,或者是废物、懈慢、不上进……然而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评价,从来都和‘疯’这个字不沾边。
余鹤实在是太漂亮了,美得引人注目。
人们在看到美丽事物时,总是不自觉忽略他的危险性,常常忘记在自然界中越美丽的东西越致命。
裘洋追悔莫及,他真是愚蠢到家才会去刺激余鹤,把余鹤疯狂的一面逼了出来。
台灯隔着棉被砸得疼痛虽然令裘洋颤抖,但这些远远比不上裘洋内心的恐惧。
裘洋自己就是一个疯子,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狂躁状态下的人有多么不可控。
“七次,”余鹤垂下眼,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如春光般明媚温暖:“裘总,您刚才掐了我的脖子七次,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力量的充盈下,余鹤全身肌肉都调配到最佳状态,溢出的力量甚至令双手微微发抖。
人一般只有在大力抓握某件东西时,肌肉才会这样颤抖的。
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这意味着他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最佳状态,余鹤像是一台被迫开启狂暴状态的杀戮机器,冰冷的令人生畏。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余鹤把手轻轻放在裘洋脖颈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和裘洋苍老褶皱的皮肤形成极剧烈反差。
“裘总,您刚才告诉我,看生命在手下挣扎能够幻想成神,请让我来验证一下。”
余鹤的声音很轻,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直直钉进裘洋大脑,引起裘洋灵魂深处对于强大对手的恐惧。
余鹤的拇指精准按住裘洋的颈动脉,缓缓施力:“我给你七次机会,希望七次窒息濒死过后,你也能像我一样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