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名的确是大了。
不查之罪,无能之罪等等都足以葬送官途,最惨的是若是最后还没查出个结果,而失踪的孩子还在增多,民怨鼎沸上达阁部,那很可能不仅仅是降职的事儿。
“看陈家这反应,莫非要丢官罢职或者抄家?”
阿刁是个凉薄的,早八百年就对陈家死心了,若非涉及到读书的关键,她才不会来陈家触霉头。
那现在猜到陈家要大祸临头,她心里痛快了?
痛快个屁,她反而有种“粪坑被炸自家道观遭殃”的危机感。
“无非两种情况:陈家如果担罪,祸及子女,认了我,我可能连书还没读就被牵连了。不认我,我可以置身事外,但书也读不了了,从此只能当个低学历的文盲。”
现在大学都普及了,大学入学肯定要验证身份的,她现在的雷是提前爆出而已。
但它不解决就永远存在。
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边是人身安全,一边是前途,该怎么选?
她在岐县高的事肯定隐瞒不过,加上飞船上那个疑似蒋家人的男子。。。她不
确定自己能完美隐藏。
蒋家跟赌坊可未必会放过她。
万一暴露,又没了读书进取上升渠道,一个无人庇护的高中生孤女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个世界现在又这么危险。
阿刁打了个饱嗝,忽然觉得手里的最后一根香肠不香了。
————
公园不远不近的健身器材处,一个穿着略时尚花哨的青年一边锻炼,一边用耳机跟人对话。
“她在公园吃烤肠,三根。”
那边的声音很是怨愤:“还在吃?!还三根!不愧是村姑。。。你觉得她是否有灵栽体而且吸收过灵气?”
当前离灵气复苏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虽然很多聪明人都内敛克制,隐藏了自己的变化,但也有不少愚蠢张扬的人,他们堂而皇之在网络或者人前显摆自己的变化。
力气变大,速度变快等等,这些都是最直观的表现。
所以陈阿刁如果有灵栽体,哪怕她能掩盖伤势,也很难完美掩饰这些变化。
“等一下,她要扔烤肠了,看她扔的力度。”青年自觉眼下是个好机会,蒋春也通过他胸口的摄像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阿刁。。。两人都瞪大了绿豆眼。
阿刁的确吃不下了,连着两根竹签都要一起扔。
于是她。。。站了起来,走到垃圾桶边上把垃圾轻轻扔了进去,顺便把垃圾桶边上的矿泉水瓶都捡起来放了进去。
蒋春跟青年:“。。。”
素质还挺高。
而后他们就看到阿刁继续坐回去玩手机了
,表情挺沉重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正好两人也能聊会天。
蒋春:“章程,全靠你了。”
章程:“蒋先生对我有恩,为了您的前途,应该的。”
简单两句话暴露了一个关键:蒋春得不到灵栽体,阿刁竟然是他唯一的希望,难怪他这么丧心病狂死盯着阿刁。
蒋春:“那以你的判断跟直觉,她有没有可能?”
章程:“蒋少其实也算是个冷静的人,不会轻易狗急跳墙,可见对她是有些怀疑点的,又何必问我。”
蒋春本来不想说,但得依赖对方得到灵栽体,就开口了:“她是岐山县的人,忽然去了金陵,又马不停蹄来了陵城,从岐山县城那边能探查到她是为了学籍的问题,而且她本身是金陵的户口。。。本来这不算疑点,为了学籍,她这样匆忙来回也正常,可能是因为金陵户部那边的学籍出了问题,她得来陵城解决,但最大的破绽是——她的钱从哪里来的?”
不说其他,光是从岐山飞金陵的飞船票就不是小数目,何况她后来的花销,没有两千星币拿不下来。
听了蒋春的分析,章程挑眉:“一个人如果因为时间急迫而花销两千星币,那说明她手头的资金至少过万,这符合消费的需求跟经济能力的消费曲线。”
蒋春冷笑道:“岐山县胡同县的大榕树灵门案,她一定牵扯其中,而且从其中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否则我想不出她哪里来
的。”
而一个普通人哪里来的能力参与其中?
阿刁之前询问封庭奖励是否隐秘就来源于此,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件事暴露,她一定会被怀疑藏有灵栽体。
可消费这种事瞒不住,她运气不好,撞上了人家的大嘴巴亲叔叔,还被对方用设备跟踪到了。
于是蒋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