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谢明娇的眉头皱的更紧。
那声音细弱游丝,好像天生就柔弱,没有依靠就无法生存。
系统的声音也在脑内响起。
谢明娇脸上的笑容一敛,眼底浮起一阵寒凉。
是她曾经最宠爱,却伙同杜嘉絮一起害她,伤她最深的庶妹——陈月娥。
谢明娇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冷漠的看着陈月娥,“是你啊。”
陈月娥原以为谢明娇会主动走过去,同她亲热说笑,没想到谢明娇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笑容僵硬在脸上,显出几分尴尬。
“姐姐怎么同我如此生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陈月娥忍住心中的不满,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走上前。
‘嗯’
她痛的闷哼一声。
低下头,谢明娇的马鞭手柄,正顶在她的肩膀上。
“姐姐?”陈月娥满脸疑惑,想从谢明娇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
谢明娇只是推开她几步远,冷淡说道:“陈月娥,你当我是姐姐,怎么刚刚不去门口看看,你姐姐是怎么被几个狗奴才刁难的?听说你在帮芸姨娘管理公主府,这就是你管的家?”
陈月娥心中暗骂一句门口的都是废物,讨好的解释道:“姐姐,方才月娥不知道府里的奴才敢这么大胆,冒犯姐姐,是月娥思虑不周,治下不严,未能发现这个情况,月娥给姐姐赔罪。”
谢明娇的眼神愈发冰冷,“狗奴才冒犯我你不知道,那公主府换了牌匾你也不
知道吗?”
“你若真当我是你姐姐,就该趁早去我私宅中报告此事,我怎么从未接到过你的报道,陈月娥,你是把我当姐姐,还是跟杜嘉絮那个贱人一样,把我当冤大头?”
字字如刀,敲在陈月娥心间,逼得她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咣当’一声,后脑抵在一处红漆柱子上。
红漆柱子上挂着灯笼,上头也写了两个字,陈府。
谢明娇扯下灯笼甩到陈月娥脚边,唇角勾起,“陈月娥,你这妹妹,当的可真称职啊,把我当傻子耍!”
陈月娥心中不断埋怨露出马脚的杜嘉絮,脸上赔笑,朝身侧挪了两步,“姐姐,是妹妹没能及时发现的错,都是妹妹不好。”
一边说,一边掉眼泪,两只眼睛中泪珠就像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淌。
这是她的杀招,以往只要她这么哭了,谢明娇一定放下一切去哄她开心,生怕她受半点委屈。
“原来你也知道是你不好。”谢明娇淡淡看了她一眼“那就向我请罪吧。”
“什么?”
陈月娥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她都想好了之后的说辞,可谢明娇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了?
震惊之际,膝盖被人狠狠一踹,双腿发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谢明娇满意的点了点头,“银屏,做的不错。”
银屏是宫中的女官,前世便是她靠着女官身份,在被芸姨娘把持的公主府中处处帮衬她。
但她那时被芸姨娘和陈
月娥哄昏了头,反把忠心耿耿的银屏赶了出去,害她被芸姨娘暗中陷害,卖去荒无人烟的山沟沟,给跛脚老汉做填房,生生被打死。
此时的银屏还是那个三司调教过,前途无量的女官,笑着摁住陈月娥的肩膀,等候谢明娇的吩咐。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陈月娥这辈子都没在公主府对人下跪过,哪怕是公主,都因常年卧病在床,不需要她请安,偏偏今天被银屏踹了膝盖窝,被迫想谢明娇下跪,陈月娥心中一万个不满。
谢明娇气定神闲的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公主府旧人奉上的香茗。
只等得一盏茶凉了,跪在地上的陈月娥双膝要跪出水泡,她才缓缓开口。
“是你自己说对不起我,怎么,让你请罪还委屈你了?”
谢明娇捏住陈月娥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陈月娥慌忙躲闪,下意识想逃。
可银屏摁在她肩膀上,她根本躲闪不得,只能被迫去看谢明娇的眼睛。
被死死盯着,陈月娥心中一阵阵发慌,生怕被谢明娇看出端倪,看出,他们一家人在公主府做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