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汇身上沾了不少绯夜的血,嫌弃得不行,一脚踩在他腹部的伤口上,恶狠狠大骂道:“没用的废物,枉费本王一直那么看重你,你竟然就这样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把本王的脸都丢尽了!”
绯夜疼得满头大汗,咬着牙很想反抗,可手脚却怎么也不同使唤。
身为练武之人,他知道,他四肢筋脉已被时风挑断,成了废人,此生都无法再自主活动了!
此时,绯夜才反应过来,云书音刚才说给他治疗,并非口气大,而是她知道他一定会输!
为什么?
绯夜很想问问云书音,可是被楚汇折磨,他疼得开不了口。
看着绯夜周身几乎要被鲜血全染红了,楚汇才稍微解气些,停住脚,回头狠狠瞪了云书音一眼,厉声道:“我们走!”
他气冲冲走在前面,士兵抬着奄奄一息的绯夜,唯唯诺诺跟在后面,一行人灰溜溜离开了瑾王府。
时风捡起绯夜掉在地上的长虹剑,爱惜的用手帕擦干净血迹。
任凭他武功再好,要不是云书音铺路,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拿到这把剑。
时风转身快步走到云书音跟前,双手拖着剑恭敬的向她作揖:“多谢公主赏赐!”
云书音笑道:“这是你凭本事得来的,不用谢我,相反是我要多谢你,没有让我失望。”
她语气谦和,带着真诚的感谢之意。
这是楚临风对时风从不曾有过的态度。
他心里躺过一阵暖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自然的笑笑。
寒酥败在绯夜手下,不仅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瑾王府的脸。
时风把绯夜废了,还拿绯夜的长虹剑,简直大快人心!
寒酥对他既敬佩又感激,激动的过来与他攀谈,顺便看看江湖上有名的长虹剑。
青梅也暂时摒弃前嫌围过来,几人有说有笑的分享胜利的喜悦。
一个侍卫从后院出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云书音,俯在项砚舟耳边低声禀报灵渊的情况。
项砚舟知道,楚临风和皇上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今日楚汇就是冲寒酥和灵渊来的,不看到人,不敢善罢甘休,他让灵渊躲到暗室也只是缓兵之计。
没想到云书音早就知道灵渊受伤!
如果她是楚临风的人,大可抓住灵渊,皇上就能将祁王府的事和楚星耀的死都扣在瑾王府头上,洗白楚临风的同时,还能趁机大大削弱瑾王府的势力,两全其美。
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还帮灵渊瞒过官兵的眼睛?
在寒酥败了之后,又让时风废了绯夜,光然与楚汇作对……这些,都不像在做戏。
她到底想干什么?
项砚舟探究的看向云书音。
这个姑娘看起来一副坦然纯真,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心里藏着太多秘密,他越是想看清,就越是看不清。
但不管云书音想干什么,项砚舟现在想的,都是利用她医治项宇和他这双腿。
如果他的腿没有残废,或者项宇健全,刚才楚汇那个蠢货怎么敢挑衅他?
只怕是昭和帝,也不敢让人到瑾王府里来查刺客的!
项砚舟收起了所有的心绪,手指动了一下,侍卫立刻会意的推着他走向云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