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觉得,自己也许和树木颇有缘分,上一次的大树救了命,而这一次……
想到这里,安知意忍不住侧目,看向一旁的宁从言。
“小爷虽然长得不错,但现下,你还是专心看戏罢。”
宁从言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少的嘚瑟,嘴角微微扬起。
安知意自然也留意到了,跟着也笑了起来。
“柔儿,今日可是要回京了?”
顾淮舟去问过苏柔赁房的牙行,那边说,她已经退了。
加上前些日子,苏柔提过,会回京城。要不是自己使了那法子,此时她早就到了京城了。
苏柔点点头,面上看着有些羞涩,可眼底却有些凉薄。
“是呀,淮舟哥哥可想同我一起回去?”
终于等到她主动提及了,顾淮舟却没有直接答应,想要再装上一装。
毕竟,对于女子而言,清白那么重要,她都能为自己舍弃了。
“我自是想与你一同去京城,日日缠绵。可以我如今的身份,怕是跟你去了,只会给你丢人。”
学政那边已经出了通告,他顾淮舟这辈子已然是科举无望了。
此时,他只想靠着苏柔,日后能有机会跻身朝堂,毕竟成功的方式多种多样。
苏柔顿时沉了脸色:“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我与同去了?”
“我不是……”
顾淮舟见她因此生气,便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此时便想顺坡下驴。
岂料苏柔话锋一转:“罢了,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吧。左右你若是无法科考,这探花郎的位置便做不到了。”
“我苏柔岂会嫁给一个连科考都参加不了的书呆子。”
顾淮舟心下大惊,她这是什么情况?都到了这个关头,莫非是小女儿的娇羞?
遂耐着性子哄道:“柔儿,你别生气,我想与你去。只是这科考之事,伯父好似并未搭把手。”
苏柔此刻才现,安知意说得兴许是对的。在这个关头,他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干脆也就不装了。
“我爹当然不会伸手,你这样的品性,若是到了京城,怕是要坏了他的名声了。”
“顾淮舟,你知道我遇到的你有多惊艳嘛?年纪轻轻便已然做上了探花郎的位置。”
“我只当你是才华横溢。所以清醒过来后,便不顾家人反对来寻你。”
“可如今看来,你不过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狗东西。”
顾淮舟听着苏柔这些话,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涨。
她竟然骂自己,昨日还温柔小意,今日便如此?只黑着脸道:
“你若是不愿意我去京城,耽误你嫁高门,直说便是,不必如此侮辱我。”
“哈哈哈哈。”苏柔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这么一番话,只听自己想听的东西。”
“我且问你,掳我的那些人,可与你有关系?”
苏柔眼神一凛,语气也带着寒意。
“你还是听了别人的挑拨之言,你就如此不信我?”
顾淮舟先停顿了一下,随即面上恢复了正常,否认道。
“我便知道你不会说真话,可告诉我的人,证据十足啊。”说着便把苏管家带的切结书扔到他面前。
顾淮舟捡起来一一翻阅,这竟然都是那些人在公堂上的供词,还画了押。
若单单只是如此,他也可以解释成对方在污蔑自己。
偏生苏管家又拿出了自己给银子时,亲自写下的一封书信。
此时顾淮舟有些颓然了,他记得事成之后,便让对方将书信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