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里一个披着大氅瘦弱的身影正牵着一匹马,悄悄的往外走。
即便裹着厚厚的大氅也能看得出身形纤细,很是瘦弱,在阴影里看不清样貌。
待走出马厩,温柔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才看到她精致的五官。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似有黯淡,静谧的模样如一幅月下绝世美人图,让人看了,不禁暗叹,好一个月下逢花。
待牵着马儿走出老远,温若鱼才翻身上马,扬起鞭打马驰聘,身形矫健,一行动作如行云流水。
墨迎风散于身后,厚重的大氅也被驰聘的疾风吹的翻飞,寒风凛冽,马上的人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一点也没有降。
另一边五人一队的人马,也正迎着月色不知疲倦的赶路。
为的那人在着身着素灰交领长袍,腰间只简单的一根流苏腰绳,尽管衣着简单,却依旧不失那轩轩如朝霞举的气质。
只是在这狂奔的夜风中,那人额上竟渗出丝丝密汗。
不知是否是月色的原因,他的面色看起来些许苍白,锁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让人心生疑虑。
两边的人逆向而行,都未曾在意迎面而来的人,擦马呼啸而过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他的鼻息。
他只反应了一瞬,旋即勒马,回头朝着那疾驰的身影,急切的喊了一声“殿下…”
似乎是喝了太多的冷风,声音有些沙哑。
温若鱼隐约听见了,但是她以为是要阻拦她的人,头也没回,继续策马扬鞭。
见她并未停歇,那人立刻调转马头,追了上去,马儿都跑出去一大截了,他身后的一行人才反应过来,也追了上去。
他接连又唤了几声“殿下………”
前边的人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可他确信自己不会认错。
“鱼儿……”他大声的呼喊着只有他一人才能叫的小字。
那马上英姿的身影这才一怔,下意识的猛拽手里的缰绳,将驰骋的马儿勒停。
突如其来的勒马,马蹄子来不及刹住,扬到了半空,好在马上的人擅长驭马之术,早已习以为常,马蹄稳稳落地。
刚好顺着方向调转了马头,不过似乎是扯到了伤口,她泛白的面色骤然一拧,只瞬间恢复如常。
眸子里漾着点点星光,看着那向她奔来的人,清辉的月光下,正是她即便伤势未愈也要独自一人夜间驰马。
想要与他相见的人,是那个她爱慕许久,想方设法才得到的人,是那个她日思夜想承诺他招他做驸马,她却一再失约了的人。
可人马上就要到跟前了,眼里的光又变得黯然,似乎有些踌躇,有些害怕不知如何面对他,奔了一夜的心突然狂跳不止。
莫名的目色氤氲,眼前那正向他奔来的人,越来越模糊。
眉头紧蹙似乎是想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身子也不受控制似的越来越沉。
“佑安…”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痛彻心扉的朝他喊出了这个名字。
手握着马鞍努力支撑着,直到那人越来越近,她才无力的松手,落在了一个满是寒气的怀抱里,很是安心又很是悲恸的闭上了眼睛。
一家客栈外重兵正列队环环包围,围观的人不少,不过都离的老远,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住在这里。
昨日一接到温若鱼,谢佑安便派随行的小内侍一路去寻护送温若鱼的队伍,通知他们前来,队伍庞大自然好找。
一间上好的厢房内,温若鱼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睡的还算恬静,并未醒来。
尽管是在睡梦之中,谢佑安的手也被她紧紧抓住不肯松开。
门突然被推开,海棠神色焦急的寻找着温若鱼的身影,待寻到了人,疾步过去。
跪伏在床榻边,看温若鱼在睡着,正想向旁边的人询问温若鱼的情况。
一侧这才看清了跪坐在床榻边地毯上的谢佑安。
紧跟着进来的就是柳朝清了,不过只看到侧脸,他就认出了谢佑安,微微一怔,也不走近,只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海棠又惊讶又惊喜,还是很识礼数的轻声道“谢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原本温若鱼受伤昏迷一月有余,柳朝清是奉旨意前来照看公主殿下的,所以殿下受伤一事朝中上下应该都是知晓了的。
谢佑安不可能不知道的,怎么着也该找个借口来看一下的,毕竟殿下生死未卜,谁知这人却一直都没来。
海棠心中还有一些不忿,不过眼下又看见谢佑安来了,不满的情绪即刻便烟消云散了。
谢佑安微一抬眸,颔道“海棠姑娘”
“您在这儿真是太好了,也只有你能劝住公主了,她谁的话都不听,也就听你的了,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醒来之后,重伤未愈也执意要回京都,半夜留了封信就一个人走了,还好被你遇到”
海棠朝他冁然一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的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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