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杨叔还特意拾起地上的香烟还给了泉冶。
茶园的入口停了两辆白色轿车。
车上的司机是个陌生的面孔,看样子也是当地的。
沈河带了三五个人走,而杨叔是个听障人士带着不方便,只能将他留在茶山。
泉冶本来想找机会和杨叔说点什么,现在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
车辆缓缓动,泉冶大概能猜到沈河要去哪里,上一次是栾辉骑着小三轮,一路的颠簸,脑脊液都要被甩飞,完全没有时间去判断那个吃人的地方在哪里,这会终于有时间能仔细的观察了。
这面的山路太多,轿车穿行有些不便,但司机是个老手,能避开所有的窄路,一路上倒也开的平稳。
泉冶看着身后跟着自己的那辆车,重复问沈河道:“栾辉去哪儿了?”
沈河抖了抖烟灰,笑道:“我都说了,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别急。”
二十分钟的路程后,两辆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泉冶觉得有点晕车,蹲在车旁缓了一会,又低头整理好穿在身上的西装。
沈河笑着看他‘水土不服’的模样,假模假式的问了句:“没事吧?”
泉冶微微蹙眉,捂着嘴摆摆手。
仍是上次的那几个宽大的帐篷房,但这会像是刻意清过场似得,里面异常安静,原本相连的几个帐篷都黑着灯,唯有中间的一间是亮的。
门外站着各种肤色的马仔,泉冶有些不安的跟着沈河掀开门帘走进去。
吧台,赌桌和供人‘表演’的舞台。
哪怕不是初次来这个地方,泉冶还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以往喧嚣吵闹的大厅里,只有零星的几张桌子,最中央的那张桌子上面坐着几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分别来自不同的国家,身边都带着异常美丽的翻译官。
沈河眯起眼睛笑着和里面的人打招呼。
他脸蛋生的精致,稍微刻意伪装几秒便能给你一种,对方亲和友善的错觉。
“……这位是泉冶,上次可能有人在这里见过他,这次我正式的引荐一下。”沈河礼貌的介绍道:“以后我不在这边的时候,关于生意上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泉冶起身微微弯腰,笑着和桌上的各位依次问好。
为的中东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泉冶的脸,用蹩脚的中文,犹豫着问道:“他……很能干?”
沈河笑笑,低头点了支烟,评价道:“至少比上一个强。”
后面几位姗姗来迟的老板依次入座,人员到齐,那边的后厨也开始备菜。
虽然语言不通,可有那些训练有素的翻译调和,各方的沟通还算是顺利。
泉冶听了七七八八,简而言之,沈河药厂有一批制备完成的成药,他需要渠道将那些东西倒卖出去,而坐在这桌上的老板们,就是他的途径之一,他们各自的利益分割似乎不便在这里提及,关于那个部分,几个人只是浅浅的说了两句,没有深入。
泉冶拿起桌上的酒浅浅的抿了一口,这会胃里仍旧翻江倒海的不舒服,他的手心有些出汗,低头擦拭后,装作不经意的环视帐篷房内的安保人员,他不确定这里面会不会有庄杨的人,或者说,警方的人到底来了没。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一直空落安静的舞台突然亮起灯来。
过分强烈的光源瞬间将房内照的更加明亮,桌上的各位老板停下交流,都顺着光源看向舞台,泉冶看着上面被‘展出’的人愣了愣。
一位带着兽面的壮汉正直直的跪在舞台中央,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成块的肌肉,背上密密麻麻的新鲜鞭痕,一副被过分疼爱后的模样。脖子上一条长长的锁链,这会正被一位英俊小哥牵在手里,强迫对方抬起头商品似得展示给台下的人看。
沈河歪着头凑近泉冶的耳朵笑着问他:“眼熟吗?”
兽面被小哥用力的扯下,露出栾辉的脸,泉冶猛然站起身。
沈河知道泉冶想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他落座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