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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蘭節是非常熱鬧的,這一天小販們可以得到一年中的最高的收入,許多往日關在家裡的姑娘可以出來遊玩,需要賺錢養家和相夫教子的夫妻也可以出來散散步,重溫年輕時的溫情。
長街上摩肩接踵,君旻手握蘭花小心護住緣衣,不讓他人撞到她,糖葫蘆站在君旻肩膀上,被撞的苦不堪言。
她其實本來是想站在緣衣肩膀上的,但是她剛上去就被緣衣提著後脖頸扔下來了,「那麼肥,以後不准站在我肩膀上。」
狐狸一族甚是愛美,若是往日,她比然要呲著牙表示不滿的,但今日她低頭看了肯自己肥嘟嘟的爪子,最終耷拉著腦袋去找君旻了。
站在君旻肩膀上,罵著君旻每日做那麼多好吃的,罵了君旻又把眼睛悄咪咪投向緣衣纖細的腰肢和鼓囊囊的胸脯,抱怨緣衣怎麼吃都不瘦,然後唉聲嘆氣地低頭看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兩人走在人群中,絲毫不知肩上這隻小狐狸心裡在想什麼。
緣衣的容貌太過出色,即使手中拿著蘭花草,身邊站著君旻,卻還是有許多男子手捧著蘭花送到緣衣面前。
君旻看著眼前對著緣衣笑得猥瑣的男子,眼裡染上一層寒霜,手中蘭花被他捏到變形。
那男子其實並不猥瑣,相反十分儒雅,與君旻一樣,穿著一身白衣,站在緣衣面前,嘴角弧度柔和,「姑娘,可願接下小生的蘭花。」
緣衣十分好奇,「我明明手裡拿著蘭花草,你為何還要來找我?」
男子輕笑:「姑娘雖然拿著蘭花草,但並未梳婦人髻,想是姑娘一時貪玩,為了方便,故意拿著蘭花草。」
緣衣哼笑,還未說什麼,君旻冷冷來了句:「她不要。」
被君旻搶了話,男子卻並未生氣,只是笑看著面前這位氣鼓鼓的少年,「公子可是這位姑娘的弟弟,若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小公子見諒。」
君旻並未說話,似是被什麼戳到了傷心處,眼尾微微泛紅。
緣衣突然沒了和面前男子搭話的興了,冷冷說了句:「我不需要。」
便晃蕩著手裡的蘭花草離開了。身後男子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君旻帶著寒光的眼睛的嚇住了。
君旻垂著眼眸,跟在緣衣身後,糖葫蘆看不出什麼情緒。沒走幾步,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又收拾好了心情,高高興興地指著前面人群聚集處,「師父,前面有猜燈謎的,我們過去看看吧。」
緣衣想了下,點頭同意了。
那燈謎剛開始,老闆拿著個鑼在那裡敲打,高聲喊著:「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我們一年一度的燈謎大會又開始了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歡迎外地來的朋友積極參加,若是贏了,今年的最高獎項是一隻白玉釵。世間僅此一支啊,絕無僅有了。」
少年看向緣衣,眼睛裡閃爍著星光,「師父,我送你一支釵子吧。」
面上淡然,話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少年的眼睛裡像是有星星,還是一如當年他哭著求她救她一模一樣,乾淨明亮到耀眼,想到待會兒要做的事,突然不敢看少年的眼睛,她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少年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驚喜,笑眯了眼,「師父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那燈謎對於飽讀詩書又天資聰穎的天族小殿下來說並不難,前面八關他輕而易舉地過了,惹得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小少年的身上。一群年輕的姑娘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悄悄紅了臉。
少年此刻與在緣衣面前全然不同,像一隻爭奇鬥豔的孔雀,那股子驕傲勁,緣衣還是初見君旻時在他身上見過。
最後一道燈謎有些刁鑽,「久雨初晴」。少年思考了一會兒,眾人都以為他是答不上來了,善意地勸道:「小公子已經十分厲害了,這最後一道謎底就是猜不出來也無傷大雅,公子還年輕,將來必定能猜出來。」
緣衣睨了一眼說話的人,全然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這時候倒也不是緣衣故意為難君旻,而是她確實不會,她慣常不會猜這些玩意兒,一碰到這些,往日還算靈光的腦子就成漿糊了。
剛要開口喚少年下來,就聽見少年清雋的聲音,「昨,昨日的昨,久雨初晴是為乍見日出,因此是昨。」
台下的讀書人聽了這個答案,嘴裡念念有詞,等想明白後,眼睛都亮了,個個拍手叫好。
老闆也開心,這還是好多年才出這麼一位解出這謎底的人,今年終於能給上面交差了。
他笑著上前,遞過早已經準備好的白玉釵,「這位小公子文采斐然,將來必有不凡造詣。先在此祝賀小公子了。」
台下的人雖然羨慕,卻還是心懷善意的人多,都大聲祝賀著君旻,甚至有那膽子大的,扯著嗓子開玩笑道:「小公子如此認真,是要將髮釵送給哪位姑娘啊。」
少年臉隱隱發燙,只是周圍燈光太亮,不是很明顯。君旻眼睛看向緣衣,年少慕艾,一時間緣衣那邊的姑娘都以為少年看的是自己,竟含羞低下了頭。
君旻走下台階,察覺到緣衣臉色有變,剛要詢問緣衣身體是否不舒服,眨眼間,一股強大的妖氣卻直衝君旻過來。
君旻剛要使出法術禦敵,運轉周身,卻發現周身力量無法使用,他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看向了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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