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根本就不可能靠三言两语蒙混过去,咱们都是武林中人,最后少不了和少林派的高僧们较量较量。胜了此事便好办,输了我们赔礼道歉就是,交人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
张翠山道:‘师哥,因为我的事,给武当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真的该以死谢罪!’
俞莲舟摆了摆手道:“正如刚才青书说的,交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五弟,我们师兄弟肝胆相照,情逾骨肉,便有天大的祸事,咱们兄弟也一起扛。你夫妻的事暂且不提,回到山上听师父发落。你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师父还能让你骨肉分离!”
几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晚上殷素素亲自做了饭菜,请众人吃饭,姿态摆得很低,俞莲舟吃着饭菜,心里便不好在苛责殷素素,叫了声弟妹辛苦了。
海船行了十余日,便到了长江口,一行人弃了海船,改乘江船,逆流而上。
俞莲舟潜心武学无儿无女,加上为人沉默寡言,为人严肃,张无忌也不敢和他说话,整日里缠着宋青书要跟他玩耍。
这日,船只行驶到安徽铜陵,天色已晚,船只靠岸休息,殷素素去采买些酒肉,俞莲舟和张翠山在船舱上煮茶闲聊。
宋青书则在房间里打坐练功,张无忌一人则在船头玩耍,忽然见到码头上有一乞丐在耍蛇甚是有意思。
张无忌觉得有趣,便看的有些入迷,老乞丐向他招招手道:“我这里还有好玩意,你来看一看。”
说着拿出一个麻袋,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张无忌探出头,靠近过去想瞧个明白,忽然老乞丐双手一翻,将布袋套在了张无忌的脑袋上。
张无忌来不及反应,便被装进麻袋里,只有嘴巴来得及发出了一声‘啊!’
这一声喊叫虽然小,但是俞莲舟和张翠山二人武功极高,也听得分明,二人瞬间窜了可出去,就看到一个老乞丐正提着一个麻袋,里面还有人在挣扎扭动。
看到俞莲舟和张翠山跳上码头,老乞丐揪出张无忌,拿着毒蛇对着张无忌的脖子道:‘你们再敢上前一步,这个小孩就是个死!’
他自知不可能是俞岱岩和张翠山的敌手,也不再逃跑,直接揪出张无忌威胁二人。
这时殷素素也采买回来,看到爱子被擒,急怒攻心,便要发射飞针偷袭。
俞莲舟连忙伸手拦住,道:‘弟妹不可!’
他认得这条毒蛇叫‘漆里星’,是非常有名的毒蛇,身上越是黑毒性越大,这条毒蛇黑的发亮,显然是一条剧毒之蛇,万一咬着无忌一口,顷刻间就会丧命。
就算是击毙这个乞丐,从他身上搜出解药,也未必能保张无忌安然无恙。
当即正色道:“尊驾跟着小孩子为难,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乞丐道:‘你命船家起锚开船,等离岸远些了,我再跟你说。’
老乞丐可知道俞莲舟武艺有多高,这个距离已经让他没有安全感,生怕他纵身一跃,一掌击毙自已。
俞莲舟无法,只好退上船去,命令船家向江中退去,张翠山也是无奈,他拿起一根竹竿,撑着船往后退。
等船只退了五六丈远,老乞丐依然喊道:“再往后退,这个距离我不放心。”
这五六丈的距离有十七八米,俞莲舟道:“都这么远了,你还不放心吗?”
“你俞二侠的大名,我可是知道的,这点距离对于你武当派的梯云纵来说,还算不得什么!”老乞丐显然是知道俞莲舟的身份。
“既然你知道我的姓名,还要掳这孩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俞莲舟追问道。
“在下丐帮中的无名小卒,只求张五侠告知我谢逊的下落,我便放开这个孩子!”老丐还是说出了他的目的。
这时殷素素忽然说道:“东川的巫山帮什么时候都靠丐帮了?我瞧丐帮可没有阁下的字字号!”
老丐大惊,心道怎么就被人认出来了,难道对方在使诈?
“贺老三,你在我跟前弄什么鬼。你要是敢伤我孩子一根汗毛,我把你们巫山帮上上下下全部剁成肉块!”
老乞丐大吃一惊,没想到他隐藏这么深,还是被殷素素一眼认了出来,于是说道:“殷姑娘好眼力,没想到我这等无名小卒也能被认出来。我正是奉了帮主之命,前来恭迎小公子的。只要您告诉我谢逊的下落,我必定保小公子安然无恙。”
几人正说着,突然一旁码头上一个看热闹的群众,扑通一声掉入水中,大声喊道:“贺长老救命!”
贺老三下意识扭头看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破风声,紧接着忽然感到手腕一阵剧痛,接着便被一掌打飞出去。
宋青书一剑削掉毒蛇的头,一手抓着张无忌急速后退,殷素素也快速跑了过来,俞莲舟运起梯云纵轻点水面,纵身飞上码头。
张翠山则是把手里的竹竿抛进水里,他跃上竹竿,略微借力也跟着飞上码头。
殷素素此刻已经抱住了张无忌,在他身上胡乱的检查一遍,见到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一旁云淡风轻的宋青书,感激道:‘青书,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果断出手,无忌恐怕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五婶,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宋青书笑道。
殷素素拉着张无忌的手,走上前去,怒视贺老三道:‘贺老三,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今天这样对我儿子,我现在杀了你,你也没什么好怨的。’
贺老三捂着断臂,疼的冷汗直流,却也一声不吭,显然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们梅帮主的独子被谢逊所杀,殷姑娘想必也有耳闻,我们帮主想请二位告诉我们谢逊的下落,还请二位开恩。”
殷素素皱着眉,淡然的说道:‘谢逊九年前突发心疾死了!’
贺老三惨笑道:‘你这话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儿子早就说漏了嘴,谢逊就是他的义父。现在整个武林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想骗我。’
张无忌忽然想起宋青书给他讲的话,大声说道:“我义父是一个不知名的老头,早些年他已经死了!”
贺老三有气无力的问道:“哪一年死的?”
张无忌一时间愣在那里,他这是瞎编的,此刻被问到具体时间,一时间也编不出来。
殷素素道:‘三年前已经死了!’
张无忌拍手道:“对,就是三年前死的!”
贺老三往地上一躺,也不再言语,仿佛是在说:你们把我当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