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
尤利西斯央求地看着他,然而无济于事。
他只能捧着那杯热牛奶,有一下没一下地啜着,顺带盯着已经喝到有点东倒西歪的卡维别滚到地上。
唏嘘。
彼时的尤利西斯还没领教过卡维的酒品,不知道这人真喝醉了会干出什么事,幸亏卡维还知道稍微收敛点,没闹出让小孩子送他回家的……笑话?
“可恶的混蛋。”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终于解决了那杯惹人生厌的热牛奶,奶腥味依然在舌苔上弥漫,他擦了擦因为杯口太大粘上嘴边的奶,顺着卡维的话说:“对对对,他就是个坏蛋。”
“我们不跟他玩了,乖。”
趁着卡维喝醉狠狠地占口头上的便宜。
对于那位知论派的学长,尤利西斯知之甚少,为数不多的了解还是来自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高情商:有个性,低情商:不合群。
当然,他是一个非常主观的人,绝对不会说什么“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谁料卡维还没醉透,理智尚存,瞪了他一眼,对他不与自己同仇敌忾气愤。
尤利西斯能说什么,他难道要展示一下从父亲那里学来的研究成果——提瓦特各国方言粗话大全吗?
那叫一个骂得昏天黑地口沫横飞,以妈为圆心辐射整个家族,骂得你天灵盖跟暝彩鸟一起起飞,分不清南北东西。
最后总结,研究地挺好,下次别研究了。
为父亲的学习生涯留下了不小的人生阴影。
做个文明须弥人,父亲语重心长地教育到。
跟知论派的学者吵架只会把自己气到健康之家的病床上紧急就医,这是无数学者用实际行动学到的教训。
所以干嘛想不开和学文字的吵架。
尤利西斯在心里叹口气,正了正神色,决定将父亲交给自己的“邪门歪道”悉数传授给良心太多的卡维,某些不存在的东西在隐隐作痛呢。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折磨他人。”
乱七八糟的道理讲得头头是道,趁着卡维还不清晰给他灌输一些离经叛道的思想,侃侃而谈着完全不像平时对外展示的少言形象。
回过神来一看,卡维在他滔滔不绝的演讲中陷入了甜美的睡眠。
少年托腮,没有因为听众的不捧场气馁,反而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说大话的人才,建议以后代表部门发表演讲什么的都由他来。
将来的尤利西斯一定会辱骂现在的自己,没事找事。
被工作压垮的未来,目前不在少年人的想象中。啧啧,学生还是太单纯了。
在邻桌震惊的眼神里拿出了作业,邻桌明显同样是在教令院就读的学者,先前听着尤利西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已经忍不住想笑,强压下嘴角,现在看到他在酒馆里学习顿时心态爆炸。
不是,没必要在酒馆卷他吧!
现在的新生都这么可怕了吗?
但这也不怪尤利西斯,老师对他的殷切希望,他怎么忍心辜负这沉甸甸的信任,只得见缝插针地找时间做完来。
于是在酒馆这个“神圣的”休息场所,一位学者埋头奋笔疾书,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等到卡维终于从睡梦中悠悠转醒,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的年纪,不然怎么会看到尤利西斯在酒馆写作业。
见卡维恢复意识,尤利西斯放下了笔。
邻桌松了口气,好险,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找老板借纸和笔写论文了。
“前辈醒了,我还说前辈要是还不醒我就请镀金旅团帮忙把前辈架回家里,真可惜。”不是你在遗憾什么?
卡维一哽,站起身,伸手。尤利西斯精心打理的卷发变成了鸟窝。
尤利西斯:。
抬眼,痛心地看着卡维手上被带走的金色发丝:“前辈,你赔我,你知道学者的头发有多宝贵吗?”
卡维心虚地背过手,安慰道:“你还年轻,还会长的。”
尤利:盯——
就连一刻也没有为头发的逝去而哀悼,来到现场的是——发际线升高。
学者的未来真是一片漆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