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酩顯然也是始料未及,看著血從昏倒在地的少年腦後流了出來,浸濕了地板。
「……」
到底是牧喬的親兄,他現今來接人回宮,總不好還把她哥哥打傷。
6酩抬手擰了擰眉心,道:「謝治,送醫。」
謝治應了聲:「是。」然後走到牧野將軍身邊,彎腰,將他扛在了肩上。
謝治掂了掂肩膀上的人,一愣,沒想到牧野的體重比他想像中的要輕多了。
6酩沒有再管被他打得頭破血流的牧野,推開府門,邁步進去。
牧府內沒有下人,亭台水榭少有人打理,植被生長隨性凌亂,雜草叢生,沿著迴廊走到底,偌大的湖塘占據了牧府大半的空間。
6酩盯著那平靜的綠色湖水,眸色沉沉,抬手下令:「抽乾湖裡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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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治到醫館後,醫館的劉大夫一見到傷者臉上的青色獠牙面具,神色閃動,提起衣袍就要往醫館外跑。
謝治拿起腰間佩劍,擋住他去路:「人還沒治,跑什麼?」
劉大夫急得跺腳:「滾開滾開,我要去請裴先生。」
他不認識謝治,只以為是牧野身邊來的兵,講話也不客氣。
謝治是太子殿下身邊親衛,出生亦是名門望族,家世顯赫。若在奉鏞,別說尋常大夫,就是太醫院院士對他講話也要客客氣氣。
他這還是頭一次被除了太子殿下以外的人喝令滾開。
謝治的拇趾抵住劍柄,露出一截閃著寒光的劍身,問道:「裴先生是何人?你還治不了?」
劉大夫被那劍身的寒光震懾,無奈指了指門前小廝,派他去請裴先生。
他與謝治解釋:「牧將軍常年征戰,身上傷病多,裴先生是將軍專用的大夫,將軍不喜生人近身,只有裴先生能替他看診。」
聞言,謝治望一眼躺在診塌上的牧野,他的雙眸緊閉,臉色慘白,頭上的血還在滴。
「他都這樣了,還挑什麼大夫啊,趕緊看了得了。」
劉大夫搖搖頭,牧將軍征戰那些年,他隨軍當軍醫,不管多緊急的情況,牧將軍都只認裴先生。
即使有一次為攻下城池,牧將軍不慎腰部中了箭傷,而裴先生還在軍隊後方,他也是硬生生挺到了先生來為他醫治。
燕北常年受蒙古騎兵侵擾,若非牧家三代護佑,牧野蕩平九州,他們哪來這些年的安居樂業。
燕都人對於牧野的擁護與敬重之情,不是奉鏞那群只知靡靡之音,嬌嬌美人,縱情於聲色里的王侯貴戚所能理解的。
即使牧將軍不省人事,他以往的習慣也要遵守,惟恐他醒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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