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个信球货!”
突然,王大举回过神来,转身骂道:“人家手里有枪嘞,你娃不要命咧?”
“干爹,就算他们手里有枪,俺也不怕!”
“噫,看把你娃能耐的!”
“干爹,我说的是真的,以我现在的功夫境界,已经达到了‘金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可以提前感知到危险,从而下意识躲避。”
王大举听不懂武功专业术语。
但刚才瞧见了王旭东的凌厉动作,知道多半是真话。
于是,一边骂,一边好奇说:
“噫,那少林寺的‘易筋经’‘洗髓经’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就会。”
“噫,那金钟罩、铁布衫嘞?”
“我也会。”
“那你能刀枪不入,躲避子弹吗?”
“刀枪不入可以,以我现在的排打硬气功,普通刀剑伤不了我。子弹不行,但我可以感知危险,提前做出预判,即使避不过去,也可以避免要害部位被击中……”
“噫,尽胡吹!”
清凉的晨风中,王旭东挑着扁担,王大举骂骂咧咧,父子二人远远走远,往归德县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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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的上午。
老王集乡公所,所长杨三领着跟班孬孩,拿着征兵名单,一家家通知到位,把1o个征兵名额补齐。
做完这一切,他瘫在乡公所里,直喘大气。
“累死我了!”
“你说他们也是,又不是我让他们去当兵。”
“那是孙司令,是县太爷的命令。”
“我也没办法。”
“一个个又哭又闹,看把我脸上抓的,都快破相了!”
孬孩儿堆笑,殷勤的倒了杯热茶,递给杨三道:“哥,别理他们,他们就是一帮子乡下农民,懂什么国家大事!”
“噗——”
杨三喝了口热茶,仰头喷了孬孩儿一脸。
“烫,烫,烫!”
杨三吐着舌头,满脸愤怒的骂道:“王八羔子,你想烫死我?!”
“哥,我错了,我重倒!”
孬孩儿伸手去拿茶缸。
“不必了。”
杨三打飞了孬孩手背,没好气道:“就这么着吧。”
他端起茶缸子,吹了口热气,美滋滋的吸了一口,露出享受的神情。
孬孩见状,抬起袖子——
“别擦!”
杨三瞪了一眼。
“哥,我没擦,我抹匀……”
孬孩儿讨好说。
杨三这才收回目光,说起他的苦恼:
“孩儿啊,你说怎么办,杏儿可能真要嫁给狗剩了……”
孬孩儿眼底闪过怨毒,但却堆起笑脸道:“哥,不是还没嫁吗?咱们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杨三眼睛一亮。
但随机就反应过来,抬嘴啐了一口,骂道:“不是咱们,是我!”
“对,是哥你。”
孬孩儿忍着恶心,再一次嬉皮笑脸,把脸上唾沫抹匀,然后给杨三出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