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徐同窗说的不错,自从我们救下凌案首后,只怕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我并非是怕事,只是不愿徐同窗你为自己招惹麻烦罢了。”
胡文锦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却不再多言,而胡文绣与徐韶华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徐同窗若是个怕招麻烦的人,那现在许青云还好端端的在隔壁霖阳知府府衙里坐着呢!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风平浪静,唯有曹青时不时的过来串串门,等得知徐韶华便是去岁凭一己之力为瑞阳县扭转风评之人,顿时肃然起敬,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嗯,具体表现在他的彩虹屁上。
在此之前,徐韶华从不知道还有人这么会夸人,以至于徐韶华对为此磨练了脸皮,现在面对寻常的夸赞也不过一笑置之。
“曹同窗走了?”
小院里有一处花圃,中有亭台,方才徐韶华便是在这里见的曹青,曹青听闻徐韶华也是今年的府案首,且今年试题与以往大不相同,故而时时打着求教的名义来此。
“凌兄来了?快坐吧,这是厨房今日刚做的茉莉花饼,清甜可口,幽香雅致,方才曹兄也很是喜欢。”
凌秋余只是一笑:
“曹青哪里是喜欢花饼?只要徐兄弟陪着,他喝西北风都欢喜!曹青素来仰慕才华出众之人,当初他对我也颇有几分好感,只可惜……”
凌秋余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如今称得上友
人的,也就只有徐兄弟了。
徐韶华闻言,便知道凌秋余又想到了此前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同行同窗离心之事,当下只是带过了这个话题:
“听起来,凌兄这是吃醋了呀?不过,谁让曹兄来此之时,凌兄一直避而不见呢?
曹兄可是说了,他自知自己当日太过冲动,本想寻凌兄致歉,却没有想到竟是无法得见凌兄一面。”
“当真?可哪里是他需要致歉,应是我才对……下次,下次曹青来此,还请徐兄弟遣人与我说一遭。”
“那是自然。”
徐韶华看着凌秋余眉间的郁色散了几分,可依旧还有愁绪,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听闻这两日凌兄屋子里的灯从未熄过,我那几位同窗都说凌兄实在刻苦,要好生学习呢。”
凌秋余闻言却不由自嘲道:
“那怕是要让人失望了,我不过是太害怕了……”
徐韶华扫了一眼凌秋余眼下的青黑:
“若是如此,那凌兄才是正中背后那人下怀。凌兄以为,那人此前布局为的是什么?”
凌秋余愣了愣,这才试探道:
“为了,不让我院试?”
“所以,凌兄这两日夜不能寐岂不是正中其下怀?如今还有六日便是院试,届时凌兄要以何面目去参加院试?”
凌秋余一时无言,他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道:
“我,我亦知道此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不知我可否与徐兄弟同住两日?我,我睡软榻就好了!”
凌秋余这话一出,幸好徐韶华没有在喝茶,不然怕是要喷他一个茶水淋头了,可即使如此,徐韶华还是默了默,这才道:
“凌兄这是早就想好了?”
“嗯,我思来想去,还是在徐兄弟身旁最安心,若是徐兄弟今日不说,我,我也要厚颜提起此事了。”
凌秋余前半生并不太平,可他却如同被风带进夹缝里的种子,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得一份活下去的机会。
徐韶华随后,点了点头:
“也好,不过如今这么久了,凌兄的屋子也该做些布置了。”
随后,徐韶华让凌秋余夜里睡在自己的屋子,而他则去了凌秋余的屋子。
“这不成!徐兄弟,我不能置你于险境之中!”
徐韶华说出这话后,凌秋余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自己尚且惶惶不可终日,更何况是徐兄弟呢?
徐韶华闻言,只是目光温和的看着凌秋余,这便是他欣赏凌秋余的原因,哪怕明知危机重重,可他却从未有过用别人挡刀的心思。
“凌兄莫急,此事我心里有数。”
随后,徐韶华轻轻松松的将真气凝聚指尖,在亭子的石几上,风轻云淡的写下了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