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蘺的白紗微晃,季子漠似笑非笑道:「看來你以前真的很嫉妒齊玉,就算他跟著我回了杏花村,你也是時刻關注著,怎麼著,是看著他過的不好你就開心了,還是他過的不好你想居高臨下的接濟一番?」
董寒玉:「齊玉心高氣傲的,怕是我接濟他也能把我的銀票扔出來。」
季子漠轉著手裡的一截枯枝,玩笑道:「沒事,他扔我撿,總不會讓你的銀票碎成紙屑。」
「拜。。。不是,再見,路上小心。」季子漠扔了枯枝離去。
「這是兩百兩銀票。」
季子漠窮的叮噹響,銀票這兩個字就如夢中之物,遙不可及。
猛然落在耳邊,不由的停住腳步回頭。
素白的指尖輕捏著兩張薄薄的銀票,很輕,卻能解萬千愁緒。
白吃的午餐,一般都裹著劇毒,特別還是董寒玉給的,季子漠更是不敢吃了。
他看著那銀票,眼角眯起,想著董寒玉這又是鬧的那處。
不過片刻,便笑了出來:「董少爺這是給我封口費?」
細雪落在指尖,董寒玉隔著幕蘺看季子漠,被這笑晃了神,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聰慧過人,算無遺珠,齊玉卻蠢的可笑。
可是為何走到如今,他處處不如人,齊父齊母把沉默寡言的齊玉寵成寶,不顧旁人的嗤笑,願意把偌大的家業給一個哥兒。
他才學自問也不比齊玉差,為何鄭柏敘只鍾情齊玉,他已言明不在乎身份只求廝守,鄭柏敘卻還是婉拒了去,說不忍齊玉心傷。
就算是等成老哥兒,兩人招了贅,自己怎還是不如他。
無涯寺中,董寒玉說招贅一事自己贏了,可他騙不了自己,當趙大勇的夫郎,他不甘。
為了孩子的幾夜恩愛,他把自己當成死魚般任由趙大勇折騰,黑夜裡流下淚來。
趙大勇實在太蠢,自己招來的棄子,卻變成了旁人手中的刀。
董寒玉腦中突然冒出個想法,若是,若是自己招的是季子漠,是否一切都會不同,對內是英俊郎君,對外是個幫手。
董寒玉想的出神,好半天未曾言語,村口這地方三面無遮擋,冬風橫衝直撞冷的厲害。
董家的馬車自然不小,季子漠直接上前推開了馬車門,邊進邊道:「看來一時半會是談不完了。」
馬車裡跪坐著一個伺候的哥兒,季子漠進來後坐在案桌對面,把手放在暖爐旁烤了烤。
兩張銀票從對面推了過來,季子漠瞥了一眼沒動。
董寒玉摘掉幕蘺,嗤笑道:「你既上來了,不就是已經想好要拿這兩張銀票。」